所以下午的时候,姿音去上了半天的班,宫砚在书房里吊着一条手臂处理工作。
还抽空回了趟老宅,把小鱼崽接了回来。
宫砚问:“跟爷爷奶奶玩得开心不开心?”
鱼崽黑亮亮的眼睛笑:“耶~呐呐~玩!”宫砚揉揉鱼崽的头发,这乌黑的眉眼,这密匝匝两圈的长睫毛,怎麽看,怎麽是遗传了姿音。
鱼崽崽很好奇爸爸的手臂,小胖爪摸摸白乎乎的绷带:“叭?”
趴上去嗅一嗅,啃一啃,拍一拍。
老父亲宫砚眼含慈爱地看着小鱼崽。
下一秒,小鱼崽把一条小胳膊放在肚子上,一动不动,眼睛一挤,嘴里“呜呜”两声,痛痛的样子。
宫砚:“……”
宫砚:孩儿好像有点太聪明了。
一回到家,鱼崽就给妈咪表演这招。一对浓黑的小眉头皱在一起,嘴巴撇撇,一边呜呜,一边用萝卜指头点点自己动不了的那条小胳膊,让妈咪注意看。
果真把姿音逗得咯咯笑半天。
“崽崽,爸爸的胳膊很痛,很可怜的。”姿音笑够了,捏捏小鱼崽的脸蛋,“要不要亲一亲爸爸呢?”
鱼崽点头。宫砚早在一边等着了,闻言把脸凑到小鱼崽嘴边,小鱼崽捧住爸爸的脸,糊了爸爸一脸口水。
姿音笑眯眯地瞧着这一幕。
宫砚忽然脸皮厚了很多,低着脑袋,把另一侧脸送到姿音面前。姿音眨了眨眼睛,明白过来,是让自己也亲一下的意思,脸颊顿时透出美丽的淡红。
他用指尖,把宫砚的脸轻轻推开了。
宫砚见好就收,试探着问:“今天我能陪着崽崽睡觉吗?”
姿音擡眼,宫砚吊着手臂,微微地笑着,眼神像个不太勇敢的孩子。他觉得宫砚这样很可怜。经过这几天的刻意控制,崽崽的症状已经有所缓解,可以循序渐进地再吸收一点爸爸的信息素了。
“可以。”姿音柔声说。
宫砚几乎是愣了片刻,根本没想到姿音就这样轻易答应了自己,确认了好几遍。
姿音让他陪崽崽睡觉,姿音原谅他了!
宫砚按捺不住蹬鼻子上脸,又问:“万一崽崽夜里发烧……要不你也跟我们一起睡吧……”姿音再次点了点头,同意了。
宫砚恨不得在家里上蹿下跳,敲锣打鼓,载歌载舞!
晚上,他洗得干干净净躺在床上,一扭头,温软甜润的姿音,再一扭头,可爱乖巧的崽崽。
真想一辈子这样扭下去……
宫砚轻拍崽崽的背,哄崽睡觉,每到这时,姿音总抵抗不了那规律的拍拍声,薄薄的眼皮很快阖上。宫砚把他的脑袋轻轻搁在自己肩膀上,姿音脸颊无意识蹭了蹭宫砚,更深地熟睡了。
小两口感情这麽好,什麽时候去结婚呢?宫砚开始幻想时间。
姿音和小崽都这麽喜欢大海,结婚地点定在海岛好了……
不知道姿音那边亲戚多不多……
一夜美梦,宫砚铁打筋骨似的,恢复速度非常人可比。一醒来,大脑即刻清醒,他想起来了,船翻昏迷之前,他确实看到了一个人。
那股香气,那个柔软的怀抱,那张朦胧洁白的面颊。
是姿音,错不了。
姿音救了他。
宫砚转头,姿音睡得恬静,脸蛋白皙,乌黑发丝勾在长睫毛上,让宫砚轻轻扫去了。
姿音为什麽不承认。
他想隐瞒什麽?非人身份?
新的一天,姿音照常上班,而宫砚因为行动不便留在家里带崽。也好,姿音不在,他可以聚精会神地仔细想一想这件事。
对于姿音和小崽的非人身份,他当然早就有所想法,姿音笨笨的,掩饰不住这其中的诸多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