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小懒。”
懒羊羊脸颊微微发红,有些呆住,随後嘴角撇出一笑。
“嗯!”
脑袋闪过喜羊羊刚才检查的画面,毒扩涨到肩上,大大小小的仪器已说明事情的严重性,恍然泪下,抽泣的声音传到耳边。
“你怎麽哭了?”
“喜羊羊,这麽多天了还没好,你是不是一直在骗我?”
开口都带着颤抖,面对懒羊羊直白的问题,喜羊羊不知道如何回答,要是往常他也许会说“放心啦,医生说这是正常现象,很快就会好起来的!”,这一次他却噎住了。他害怕谎言多了以後就只剩下谎言,他不忍心骗他,不忍心对他说自己其实活不过一个月了,忍住伤感的情绪,脸上苦涩一笑,一字一句都带着颤抖,却不知自己的掩饰早已被看穿。
“噗,放心啦,医生说这是正常现象,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明明很简单的一句话,说出口却如此费劲。这次他没法再轻松地笑了,但即使内心再悲伤,他也永远都要在小懒面前保持笑脸。。。。。。即使自己看不见。喜羊羊曾对懒羊羊说过,这一辈子都不会让他难过,即使懒羊羊不记得了他也要遵守诺言!
“好。。。你好好休息。”
如释重负轻轻一笑,懒羊羊走出病房,手机突然开始震动,通过这几天的观察,诊所内四处布满监控,他疯快地跑出了诊所,却在最後一楼的楼梯口不慎摔了一跤。手机死死握在手里,护在怀中。滚下楼梯,布满鲜血的身体还在死命挣扎,站不起来。不知道诊所的人都去哪了,懒羊羊忍着致命的疼痛慢慢爬到诊所门外。雪地冰冷刺骨,不断刮着的冷风和雪,宛如在伤口上撒盐。懒羊羊紧咬着牙,此时诊所外无一人,等了很久的电话也没有因为懒羊羊的不接听而挂断,而是不断重复拨打,他用尽最後的力气按下了接听键。
“怎麽样?”
“我答应你,希望今晚一切顺利。”
懒羊羊声音越来越小,最後电话被挂断。
他不断在心里祈祷一定要撑过去,即便他知道不可能,也依旧要试一试。
致命的疼痛不断撞击着懒羊羊的身体,加上严寒的气温,就在快要晕死之际一辆黑色的汽车停在诊所门口,紧接着自己的身体腾空而起。
一个高大的男人把自己抱进车里,再也没有力气挣扎,男人身上传来的气味令他感到熟悉安心,借着车窗的光,他用力睁眼想看清抱着他的人,还没看清他便晕了过去,再醒来时他发现自己躺在床上。
房间很大,透过窗外来看这貌似是一个别墅,他尝试移动着身体,两臂被轻轻按住。
“别动!”
这时懒羊羊才注意到身边还有个人,紧张的声音让懒羊羊警惕地转头一看,眼下重重的淤青彰显出男人此时的憔悴,男人身上熟悉的气味传进鼻翼,看着这个男人,一张残缺面孔浮现在眼前,与面前的人重叠。
“你。。。”
懒羊羊有些惊讶,想到喜羊羊他又开始担心起来。
“那小子毒已经解了,解药是在家门口捡到的,无论是谁放的,和简心的死都脱不了干系。”
说到简心时,男人眼里透露出一丝杀气。
“解药我已经核对过了,和铃铛属性相克,可以解毒,就是不知道会不会有副作用。”
最後一句话没听清,往日的回忆模糊了懒羊羊的眼睛,不顾疼痛,懒羊羊坐了起来,心里的委屈怨恨忍不住地往外漏,他想问他,这十年里,他究竟去哪了,为什麽都不回来看看他。
他咬着牙,望着男人哭了起来,男人轻轻抱了过去,积攒多年的泪水终于有了归处,咆哮的声音盖过了此刻所有,哭完後懒羊羊一把推开他,擦干眼泪,吸了吸鼻涕。
“对不起,爸爸也不是故意的,这麽多年来爸爸一直都在调查你母亲的案子,但什麽都没查到,毕竟十一年了。。。”
“你觉得我可以查到?”
懒羊羊嘲讽似地说了句,分不清是在嘲讽谁。
“可以。”
男人很坚定地回复他,眸中透出一丝光亮。
“你是因为母亲才来找我的吗?”
“是。”
懒羊羊的心在这一刻仿佛停止了跳动,只剩下窗外叽叽喳喳的鸟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