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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f线4番外（第2页）

整理完，整个房间都空阔了不少，看看时间，居然也已经过了十一点。邵芸问应雪时：“小应住在Y区吧？回去太晚的话，要不要住在这里呀？”

他想想也是，今天应雪时已经很累了，比起驱车回家，还是早点休息要好。反正明天是周六，也不用考虑上班的问题。

“是呀，”他附和母亲，“不嫌小的话，你就和我挤一挤。”

他租的房间面积不大，但五脏俱全，因为偶尔有朋友留宿，所以准备了沙发床，不过就他丶邵芸和应雪时的排列组合而言，显然只能让他和应雪时拼一下主卧了。

对于他们的提议，男人犹豫一会，还是说：“好。”

他于是很积极地找出给客人的洗漱用品，把枕头和被子都铺好了。收拾房间时搞得身上沾了不少灰，两人都去冲了澡，躺在床上时，能闻到应雪时身上带着水汽的丶自己沐浴露的味道。

那种湿润而干净的气息，让心情都莫名地很紧张。床铺不大，哪怕他们都小心地保持着距离，还是很容易碰到手脚。温热的皮肤接触的刹那，身上都有过电一样丶轻微酥麻的感觉。

他翻了个身，背对着对方，一动不动地发了会呆，又忍不住开口。

“应雪时，你睡了吗？”

男人说：“没有。”

“那要不要聊点什麽？”他提议。

背後传来衣料蹭动的丶窸窣的声音。短暂的沉默後，应雪时说：“谢旻，你以後有什麽安排？”

夜色中，他似乎能感觉到那黑而深的眼睛，在专注地望着自己。

声音里带着压抑的试探，询问着：“你会……离开这里吗？”

谢旻怔了一下。出了这样的事，邵芸不放心，确实说过让自己回老家工作的话。有父母在旁边帮着，做什麽都轻松一点。

但他觉得自己在S市待得挺好的，目前并没有回老家的打算。

“不会吧，”他说，“我还是想在这里找工作。你说的自家的公司，我也会去看看的。”

应雪时说：“好。”

声音很明显地轻松了一点。他忽然産生一种奇异的丶强烈的直觉，福至心灵地问了一句：“应雪时，你是不是舍不得我啊？”

身後的呼吸都像停了几秒，意识到自己说了什麽的刹那，他的脸全红了。

在让人头皮发麻的沉默里，男人终于有了回应。

“嗯。”

轻而短促的一声，转瞬即逝的喟息一样，却如投石入水，自心湖层层震荡开的涟漪，强烈到胸口都发抖的地步。

“留下来的话，有什麽事，我可以帮你，”男人梦呓似的丶低低地说，“谢旻，我也想……多看看你。”

不怪他多想吧。

真的，不怪他多想吧……

其它的知觉都像失却了。整个世界只剩下身後渡来的体温，和那几乎重叠的，强烈到失序的心跳声。

真的会有人，对疏远了很多年的高中同学，说这样的话吗。

“应雪时，”他终于受不了似的，问，“你为什麽对我这麽好？”

他转过身，在黑夜中努力地睁大眼睛，想要看清对方的脸。但夜色实在太沉太沉，一切轮廓和心绪都笼盖在里面，什麽都无法辨认。

在持续的屏息等待中，男人终于靠过来，摸了摸他的头。

“先睡吧。”

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