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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五番外（第2页）

小情侣说了好一会话才走，谢旻从桌下钻出来，校服被挤皱了，头发也微乱地翘着，脸红红的。他长得显小，脸上羞赧和兴奋交加的神色，看上去完全就是个高中生。

应雪时对着他看了会，忽然托起他的脸，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

和之前的吻不同，蜻蜓点水一样，很纯情。

两个人跑出教室，顺着教学楼往下走，路上还有人拍拍谢旻的肩膀问：“同学，文印室在哪边啊？”

谢旻说：“对面那栋楼的二楼拐角。”

对方说：“谢了！”风风火火地跑了。谢旻扯起校服衣摆，对男人炫耀：“怎麽样，人家还喊我同学呢！”

他心里得意得很，脚底都飘着，走两步就轻轻跳一下，整张脸都是神采飞扬的青春感。经过操场的时候，有几个男生聚在一起打球，传球时砸到应雪时这边，他擡手接住，那男生就喊：“一起来打吗？”

谢旻说：“好啊！”很兴奋地跑过去，冒牌高中生和正品打成一片。

谢旻的球技其实很一般，以前跟程轩打时主要靠程轩进球，但人菜瘾大，跟打牌一样有越挫越勇的精神。

这次有应雪时在旁边围观，他就像个在心上人面前有意表现的毛头小子一样亢奋，居然也如有神助，真的进了很多球。

篮球“咣当”一下砸进筐里，谢旻激动地朝对方直挥手：“应雪时应雪时，看到没！！”

应雪时朝他笑笑。

中场休息的时候，高中生球友跟他聊天：“同学，你是哪个班的，好像没见过你啊。”

谢旻一本正经地说：“我是新来的转校生呢。”

脸上被矿泉水瓶贴了一下，应雪时把水给他。

“这是谁，”高中生球友说，“你哥？”

谢旻差点笑出来，高中生又说：“看着好眼熟啊。”

怎麽不眼熟，照片就在宣传栏贴着呢。高中生正在努力回忆，不远处有人大喊：“孙主任巡查来了！！”

高中生蹭一下抓起衣服就跑，球场衆人登时作鸟兽散，转眼只剩下还愣愣喝着水的谢旻和应雪时。

这情景还挺亲切。以前他和程轩也爱在午间休息时打球，被教导主任抓了好几次，次次抓次次打。

空荡荡的球场上，他挺尴尬地放下水，和头顶锃亮的中年男人大眼瞪小眼。

“谢旻？”对方有些迟疑地喊名字。

“孙老师好。”他乖乖应声。

几年不见，老孙还升职了，当到了教导主任。

站在办公桌前，依然有熟悉的局促感，老孙倒很轻松：“回学校也不提前联系。”

“临时来的，”谢旻挺窘迫地回答，“这不是想着大过年的，以为您还没上班呢。”

老孙问了些他们的近况，知道应雪时还在读博，鼓励了一下，又问了谢旻现在的工作，也挺满意。

“谢旻，我记得你高三那年改变挺大的，”老孙说，“高考也比以前考得好很多。”

谢旻诚恳地说：“这得谢谢老师把学霸大大派来帮扶我。”

“这个哪用谢我啊，”老孙也笑，指着旁边的应雪时说，“你谢他吧，自己主动找我说的。”

应雪时视线往外撇，没说话。

“是是是，”谢旻凑近看着应雪时，眉眼弯弯地笑，“多谢学霸大大。”

男人唇角抿了抿，没忍住，翘起一个很不明显的弧度。

老孙闲聊了一会，又问：“谢旻，有工作了，那有对象了没有？”

可能人到了一定的年纪就喜欢催晚辈找对象，谢旻笑眯眯地说：“有的老师，其实我已经结婚了。”

老孙很惊讶，说：“你结得很早啊，小应呢？”

“他也结婚了。”谢旻扬起眉梢，“我们还是同一天结的呢，老师你说是不是很巧。”

“是巧，”老孙点头，“可能那天是什麽黄道吉日吧。”

谢旻朝应雪时眨眨眼，笑容里带点狡黠的味道，从身後把应雪时的手牵住了。

离学校之前把校服脱了，谢旻还有点遗憾。高中生的体验券还挺短的，一下就结束了。

他把原来的外套穿回去，说：“这下又毕业啦。”

应雪时的手伸过来，揉揉他的头发。

不过，毕业也好。

他忽然想。

毕竟要到毕业了，他才向应雪时表白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