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这样,越等同火上浇油。谢九楼瞧他这样子,气急反笑:“怎么?你还心疼上了?嫌我话说得过分了?我才说了几个字?他听见了吗?他指不定在哪不痛不痒呢。倒是我们提灯,人没见到,先替他委屈起来了。也不见得平时候对我有这份心。”
话一说完,冷冷一哼,哪也不看,光着胳膊一力掀了被子,把自己裹成一团,蜷在草席上睡了。
约莫半炷香时间,谢九楼后背被褥被掀开一角,提灯钻进来,贴上去抱住他。
谢九楼自黑暗中睁眼,一动不动。
提灯的手不安分,一臂穿过谢九楼肋下,一臂搭在他腰上,他上面又没穿衣裳,只感觉到两处冰冰凉凉的手心自己腹间胡乱游走。
谢九楼腰身劲瘦,比肩略窄,平日腰上力气如何,更没人比提灯清楚。如此躺着,只摸到腹部仍旧紧致,起肌分明,无论贴到哪,手感都不可谓不好。
提灯停了手,掌心贴在谢九楼一处腹肌上,见对方没反应,更得寸进尺,额头抵在谢九楼脊骨处,拿脚尖去点谢九楼的脚背,点了几下,悄声儿踩住,膝盖顶完谢九楼膝窝,又顶着谢九楼小腿往上蹭,把谢九楼的裤脚蹭上去,如此,再拿自己卷了裤脚的腿去贴谢九楼的腿,贴住,谢九楼温热的皮肤就借了他一点暖意。
也不知是提灯故意还是怎么,鼻尖侧颊在谢九后背蹭了,呼吸间往谢九身上嗅气的声音格外明显,一下两下倒罢,总闻不够似的。
谢九楼忍无可忍,一翻身抓着提灯手腕,二人额抵着额,听他咬牙质问:“怎么,碰不着你的阿海海,开始拿我解馋了?”
提灯说:“我有点热。”
谢九楼嗤道:“热还往我这来?”
提灯又道:“其他地方冷。”
“那你哪里不冷?”谢九楼不无嘲讽,只当提灯胡诌,说着,就改用一只手掌抓住提灯,另一手空出来往下头摸。
结果摸到提灯小腹,胯骨之间略微发烫。
他乍然想起自己前两日的杰作。
这才恍然,差点忘了那片昭告他在提灯身上宣示主权的刺青。
难怪提灯那么渴望他的气味。
也难怪他一出现一靠近,提灯就把他认出来了。
谢九楼心顿时软了。
语气也缓和下来:“昨夜也是这样?”
提灯不答,被擒住手,便勾着头往他怀里钻。
谢九楼一把将人放开,搂到身上,提灯就把脸埋在他颈窝,一个劲儿闻。
他又问:“难受得紧?”手已经开始往二人下头探。
“不在这儿做。”提灯声音模糊,“等离开……你再让我靠会儿。”
又是许久,外头传来拖沓的脚步声。
俩人先后察觉,便穿好衣裳出去,果真是姜昌。
便道:“回来了?把人送到家了?”
姜昌颇疲累地点头。
那妇人本是从府里好不容易逮着机会偷跑出来,姜昌要把人送回去,还得神不知鬼不觉趁人不注意时才行。
“吃过晚饭了?”姜昌问,一瞥到提灯,便蹙眉,“屋里不透气?脸怎么红成这样?”
“吃过了。”谢九楼咳嗽一声,往灶房去,“给你留了些饭菜,我去热一下。你休息一会儿。”
姜昌应了一声,实在劳顿,便没推辞。
正坐下接过提灯递来的水,就听提灯问:“这姨娘……是囡囡什么人?”
姜昌喝水的动作一顿,一饮而尽后方道:“囡囡的娘亲。”
提灯不动声色接过话:“既是你们的娘亲,怎么没和你们一起住?”
姜昌含糊其辞:“囡囡亲爹死得早,姨娘二嫁后也曾把她带进府里,那时我已成年,自不必跟着。可囡囡毕竟不是那府里亲生家养的丫头,吃了不少委屈,我看不下去,就把她接了出来。”
“如此,你便不要她见她?”
姜昌不语,只起身去灶房:“我去看看饭菜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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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怎么不费一个字的功夫打翻谢九楼的醋坛子》
提灯:我倒不是心疼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