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衡东好奇向荣的长相很久了。
凌晨的那场谈话里他试探过汲谦。
原本八风不动的汲总提到这事时破碎的面具丶过激的防御姿态,让他明白或许小黄书里对汲谦白月光存在的推测不完全是胡扯。简衡东当时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但心中暗暗有了打算。
他已经确定向荣的脸对汲谦有一些特殊的影响,或许汲谦真有位求而不得长得像这个小演员也说不定。
简衡东之前是真的因为这位白月光的存在失控,也真的愤怒到底什麽样的人才能拒绝汲谦,让他的小谦束手束脚丶瞻前顾後。
这种除了他以外还有其他人值得汲谦顾虑的感觉让他心口的血都烧干了,去别墅前这股暗火被他压了下去,可也只是暂时的;他需要确认自己在汲谦心中的地位,需要汲谦疼痛,需要自己疼痛。
所以他没推开汲谦拙劣的口交,所以他任由汲谦把自己的嘴玩成了飞机杯而且冷眼旁观。
他是故意的。
可这股邪火和酒意射了出去之後,他不禁想,真的有人可以让汲谦这种人因为不敢失去就闭嘴不言吗?
汲谦的掠夺性是刻在骨子里的,他疯得厉害,也清醒得厉害。他是那种为达目的,疼痛只是手段,连自己的命也可以算计的人——
十几年前,有一次汲谦过年不得不回主宅祭祖。他回来之後脸色不愉,简衡东为转移注意力就问他当初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汲谦是真的打算咬死汲远——他小叔家孩子丶那个小胖子——吗?
汲谦听到这个名字仍然不高兴。但刚刚窜高的少年连不高兴也是好看的。简衡东看着他很诚实的摇了摇头:
“没有。”
汲谦很冷淡地说:
“我本来也只是想吓唬他。他跑过来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我不喜欢听,就打算让他永远闭嘴。当天人太多,真弄死了我也逃不了。这样处理是最好的,他真的相信我要杀他。从那之後汲远有好一段时间看到我就要尿裤子。”
少年皱皱鼻子:“很臭。”
简衡东无言以对,这事也不能怪汲远胆小。连他这个目击者看着汲谦那股狠劲都没怀疑过他是真的想咬死他表哥,更何况小胖子本人。
可能是他太久不说话,汲谦不安的擡头看了他一眼,眼睛闪了闪,“那个时候其实汲远没威胁我,他只是来炫耀一下而已。我很凶,你後悔遇见我了吗?”随後又似威胁丶似夸赞地感慨,
“当时我看到你,就想,你的眼睛很漂亮。”
简衡东再也忍不住,伸手狠狠把他按在自己怀里搓他的头发。两个人笑闹着滚成一团,简衡东没说出来的是:
其实漂亮的是你的眼睛啊。
这样的汲谦,会那样卑微的爱着一个人吗?他原本不信,可当他回忆他们相处的点点滴滴,又被汲谦的缄默不言气到时,不禁在想:
那个人,真的不是我吗?
随即他有些模糊又自信的想,有本事让汲谦吊死在一棵歪脖子树上的人,可能除了他也没别人了。他不应该怀疑自己的优秀。
简衡东又想:那样就不是歪脖子树了,是高大挺拔的一片长青森林。
如果是真的,他还没想好要如何处理这段感情,因此也迫切的需要一个确认:起床後他干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向荣的影视资料。他迫切的想要看到这张脸——
那是一张不能说普通,但也绝不完美的娃娃脸。
虽然简衡东一直喜欢当街头大爷丶蹉跎自己的脸,但他也知道自己什麽长相:汲谦已经是他生活里见过最好看的人了,但却也比不上他自己那张脸。
他的这张脸,和向荣的娃娃脸没半毛钱关系。
简衡东如遭雷劈,他开始在他记忆里搜索长成这种类型的人,可一个也没有。他有些发懵,难道他从头开始就都猜错了,汲谦喜欢的是这种类型———
可为什麽他凭借本事混进的向荣粉丝群里,那些粉丝也把向荣吹的天上有地上无,他们提到他脸嫩,可用的其他形容词和这张脸没半毛钱关系。
简衡东这时才确定,这向荣身上,甚至连相貌都是有古怪的。
这才是他给经纪人打电话的原因。这个四十多岁的金牌经纪人刚接起电话,就听到那边简影帝铿锵有力的声音:
“搞清楚向荣最近打算去哪个剧组拍戏,想办法把我也弄进去。”
这种失控的感觉很不好,他必须亲自见见向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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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arning:粗口描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