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兰。”洛羽轻呼着她的名字。
“嗯?”那指尖顿了顿,停在耳尖上的柔软处。
“你觉得呢?”
幽兰一愣:“我觉得什麽?”
这个木头,洛羽轻笑一声:“自然是我方才说的啊,洛羽魔君对重华帝君,是真心的麽?”
幽兰别扭的哼了一声,说道:“若,若洛羽魔君对重华帝君不是真心,那怎麽会赴那生死相随之约呢?”
连木头也这麽认为?
洛羽觉得她回答时那别扭神色可爱得紧,弯眸浅笑道:“你说是那便是罢。”
哎?
一声呜咽从角落里发了出来。是方才被幽兰放在角落的小穷奇。它醒来发觉幽兰已经坐到了洛羽身旁,呜咽两声,表示不满。
“这小可怜,你怎麽就把它放角落里了。”
洛羽伸手将白毛球捞入怀中,鬓边发丝拢在耳後,柔柔笑着,仿若一阵三月春风拂过,温暖柔和。小家夥得了抱,开心地拱了她两下又睡过去了。
幽兰的视线没有一刻离开过那人如沐春风般的侧颜。
重华帝君便是深深爱着这样的洛羽吧,似水柔和,亦似火炙热。若自己没有选择来找她,没有来同她相处了这些时日,想来也不会真的了解她是一个怎样的人。
她敢爱敢恨,也不为恩怨所束缚,若她放得下重华,那她会爱上自己麽?
幽兰心中苦笑,或许只是她一厢情愿罢了。
“幽兰。”洛羽又轻轻唤了她的名字。
“你可要对人家好些呀。”
洛羽偏了头,如血的红眸看向幽兰那深蓝色眸子,似是一团火照进了她的心中。笑靥如花,盈盈如醉。
心中的弦早已被撩拨得铮鸣四起。幽兰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悸动,点了点头。
“好。”
两人回到了连缺阁。
幽兰决定必须得去找晴翎说一说这事。她跟洛羽的事。
洛羽曾经同她说过,她早已放下一切,可这几日发生的事却不是这样的。洛羽她明明还将过往的一切的记得清楚。她记得那剜目之痛,亦记得重华帝君的模样,仍难忘重华帝君同她的婚姻。她没有忘记重华帝君对她的情意。
而自己对她呢?
莫不是真的是一场孽缘?
本想回房中冷静一番,可洛羽却进来了。
已经卸下妆容的幽兰将长发随意绕在脑後,用一根木簪扎起。
推门而入的洛羽嘴角上扬,轻笑一声,这才回了房间一会,帝君这般迫不及待卸了妆,莫不是怕自己又把她当做别人去了。帝君那点小心思,她还是看得出来的。只是她怎麽会知道自己把她当做了重华呢?
帝君灼灼双目看向她,洛羽这才回了神。
“方才嘱咐姑娘好生待人家的,一下了车便把人家忘记了。”
洛羽把仍睡熟的小穷奇递了过去,小穷奇被吵醒,伸了个懒腰,好奇地看着两人。
幽兰接过,并没有说什麽。她将穷奇揽入袖中,继续坐着梳妆。
怎的这人有些冷淡过头了。
“尊主还有什麽想说的麽?”
这是在对她下逐客令?
洛羽神色冷了下来,帝君这又是什麽意思。
“幽兰姑娘休息罢。晚饭依旧是老地方。”
“不必劳烦尊主了,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去哪?”洛羽盯着这仍是自顾自梳妆的清冷女子,她好似变了一个人似的,在说着完全与她无关紧要的话。
“尊主不用担心,我过几日便会回来。”
洛羽一把将她手中梳子夺了下来,帝君总算擡了头,那幽蓝眼眸尽是不解,又似是苦涩,灼烧着自己。
洛羽冷笑了一声,说道:“我还没同意,你便擅自决定了?别忘了,姑娘你现在可是我的人。”
“是吗?”
“我会在血月月满前回来的。”
幽兰这时提到血月月满又是什麽意思。洛羽又冷笑了一声,左手抓住了幽兰的肩膀,把她推到椅背上,一字一顿地说道。
“我丶不丶准。”
帝君明眸凝视着她,那幽光一阵明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