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又擡高了些音量继续解释:“但是我早就不和他们下山玩了,那都是好久之前了,我现在很懂事的!”
“懂事”二字似乎不应该用在这里,或者说用在自己身上就很奇怪,他改了口,又道:
“反正,我现在只和你下山玩。”
云衔川见沐渐青这慌慌张张解释的模样,极浅的笑意在他脸上一闪而过:“我知道的,大师兄。”
“哦。。。。。。”沐渐青应着,好似看到云衔川笑了,但定睛一瞧,却又见对方一点笑模样都没有。
沐渐青眨了眨眼,心道自己难道是眼花了?
他和云衔川都认识这麽久了,却从未见过对方笑起来是什麽模样。
以前他们关系不好就算了,现在关系都这麽好了,云衔川还没对他笑过,这正常吗?
云衔川。。。。。。和他待在一起,应该是开心的没错吧?
但若是真的很开心的话,会从来都不笑吗?
云衔川明明是个很温暖的人,却天天带着张对万事都很冷漠的脸,实在是太奇怪了。。。。。。
对云衔川现在过得到底是不是真开心産生了深切的怀疑,沐渐青将茶饼收到了储物戒里,再次抱住了对方的胳膊。
心道要是能看到云衔川笑起来是什麽模样就好了。
俩人又逛了逛别的小店,瞧见有卖扇子的摊位,云衔川走上前去,问沐渐青:“大师兄,有你喜欢的麽?”
沐渐青平日时而用剑,时而用扇,但那扇子乃是法器,和普通的扇子还是不一样的。
有时沐渐青若是想要摇摇扇子,拿着个法器扇来扇去,看着倒也有些奇怪。
沐渐青笑问:“小师弟要给我买吗?”
云衔川点了下头。
并不是很贵的东西,拒绝对方只会显得关系不到位,沐渐青没有推托,低头盯着摊位上的扇子瞧了起来。
然後指着一个折扇,道:“我想要这个。”
云衔川给沐渐青买了,这次沐渐青没把扇子放进储物戒,而是直接握在了手中。
因扇子和茶饼不一样,茶饼喝完就没了,扇子却能一直留着,因此沐渐青喜欢得很,一会儿低头瞧瞧,一会儿又低头瞧瞧。
见沐渐青真的很喜欢,云衔川心里也跟着高兴。
他们俩人,一个观察着对方的喜好,一个观察着对方的心情。
直到他们慢慢悠悠地走在城中,一直玩到了日落时分,沐渐青才终于忍不住,好奇问道:
“小师弟,你和我待在一起,当真开心吗?”
云衔川很疑惑沐渐青为何突然问这种问题:“当然,大师兄为何这般问?”
“因为。。。。。。”沐渐青用手挠了挠脸颊,露着满脸的无辜,“你从来没有对我笑过呀。。。。。。”
“若是和我待在一起很开心,你为何从来不笑?”
“我和你待在一起很高兴,所以我总是会忍不住想笑。。。。。。”
云衔川在听到这话时,神情略有一分呆滞。
他从不笑,是因以前他都是一个人,厌恶他的极多,关心他的没有,因此,他觉得将喜怒哀乐展现在脸上,是最容易被人抓住把柄的。
并且,在他记事还不太清晰的年岁时,他的母亲曾跟他说过,他笑起来很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