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刚诛杀了妖物,云衔川的脸色还冷得很。
可沐渐青还是能从对方的语气中品出担心。
他摇头,道:“虽然还是使不上力来,但比一开始要好些。”
“倒是你,受了伤。”
沐渐青看着云衔川身上的数道伤口,咬唇,自责快要从眼中溢出来了:
“都怪我,连自己中毒了都没发现,拖了後腿,什麽忙都没帮上。。。。。。”
“这不是你的错,妖物已除,伤养两日便是了。”
云衔川道,“我先去把明境宗的弟子救下来。”
沐渐青乖乖朝云衔川点了点头。
虽然青黛已死,但那些藤蔓还紧紧地将明境宗的弟子们捆绑在石壁上。
云衔川挥出几道剑气,将藤蔓斩断,然後走过去,将那些人一一唤醒。
季亦桉是第一个醒过来的,或许是和沐渐青一样中了毒,他们坐在地上,一时难以行动。
“多谢二位救命之恩,”季亦桉抱拳诚心道,“我又欠你们一次。”
云衔川根本没搭理他。
既然妖物已除,这地方也就没什麽危险了,那些人要去哪,怎麽回去,都与他无关。
他转身,又快步走到沐渐青身边:“大师兄,咱们回去吧。”
沐渐青抱住云衔川的腰,埋进他的怀中:“我使不上力气,无法御剑。”
云衔川道:“我带你回去。”
说罢,他抱着沐渐青,御剑而起。
但他并没有带沐渐青直接飞去流云宗,而是回到了他们订的客栈。
在推开门後,他扶着沐渐青坐在了床上,问道:“无力感可有减轻?”
“比刚才好些,”沐渐青实话实说,“看来青黛所说并不假,无需担心。”
他说着,手不安地捏起衣角,沉声道:“小师弟,你应该知道,我有话想要问你。”
“你。。。。。。为何能使出明境剑法?”
明境剑法和流云剑法一样,是只有少数宗门人才能学会的剑法。
沐渐青之前就猜到云衔川和季亦桉有些关系,但从没问过,是因为他不想莫名其妙地对人刨根问底。
人在外,认识一些人很正常,他不也认识很多人麽。
可如今,沐渐青觉得,自己不能再被蒙在鼓里。
他看着云衔川的眼睛,仿佛胸口压了重物:“你的身份,到底是什麽?”
二人霎时陷入死一般的沉默里。
云衔川的眼神在这一刻有所闪躲,但他知道,事到如今,瞒也瞒不住。
于是,在几个呼吸後,他终于还是开口说了实话:
“我。。。。。。原是明境宗弟子。”
“明境宗曾经的三宸峰主,是我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