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扭头向後看去,见一个和自己相貌相同的人,正朝他怒视着,语气之中,尽是厌恶的敌意。
“他落得这副模样,都是因为你!是你害了他!”
“他拜入宗门的三年里,你做过的哪件事对得起他?最後他还要为你而死!”
“怎麽死的不是你?!!”
“你杀了徐子晋又怎麽样?是你伤他最深,是你连累他去死!要说这天下最该死的,那就是你自己!”
“你怎还好意思问他发生了什麽?”
“当初死的就应该是你!!!”
好似有刀入心间,在一片一片剜着沐渐青的心肺,撕扯着他的魂魄,痛彻心扉。
只是流露出的并非血液。
而是苦痛。
“我。。。。。。”
面前和沐渐青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将腰间的佩剑扔在了雪地上:“一命还一命。”
“你才是那最该死的。”
*
“大师兄!醒醒!”
云衔川双手抓在沐渐青的肩上,看着神色呆滞的沐渐青,他眉头紧蹙,手指也不由用力了些许。
“大师兄!”
“他这是进入境中境了,你叫他也没用。”芊妨宗弟子站在一旁,紧张道。
“这得看他自己能不能走出来。”
云衔川显然是没心情搭理芊妨宗弟子。
他沉着脸,手指在空中写下一个“解”字,指尖点上了沐渐青的额头。
芊妨宗弟子打了个哆嗦:“你要强行破解境中境?那样你会遭到两倍反噬!”
“除非你心神极其坚稳,不然三魂七魄或许都会受到影响,要是因此陷入境中境,你是绝对不可能将其化解。。。。。。”
“闭嘴,安静点!”云衔川的话音夹杂着寒意,像是淬了冰。
他的手指点在沐渐青的额头,微微撤离,又用力点下,在灵力瞬间扩散的下一秒,猛烈的刺痛感瞬间席卷云衔川的全身。
他闷哼了一声。
而突然从境中境被拽出来的沐渐青像是受到了惊吓,又像是突然回过了神来一样,身子一晃。
这一刻,虽然云衔川疼到如针入脑,却还是伸手将沐渐青扶稳。
用力佯装出自己并没有受到影响的模样,问对方:“大师兄,你还好吗?”
“感觉如何?”
沐渐青自然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来的。
刚从境中境走了一遭,经历了对他而言最悲痛之事的沐渐青,在突然回来丶瞧见云衔川时,两道泪痕忽地便从眼角滚落而下。
像是还没有彻底清醒,像是见到了失而复得的宝物,又像是太过于自责悔恨。
他毫不犹豫地扑进了云衔川的怀里。
在紧紧地将对方抱住之时,他哭道:“小师弟。。。。。。云衔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