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我根本不在意你曾经做过什麽。”
“也完全不需要你的道歉。”
“我只知道同门师兄弟间不可见死不救,我不想让我为自己的视而不见後悔。”
“既然大师兄现在已经醒了,还是好好养伤吧。”
“这里是三宸神坠将我们传送到的地方,木屋没有人住,你现在这里休养,咱们两个都受了伤,在不知魔族还会不会再来的情况下,暂时先不要回宗门。”
“不然只会成为累赘。”
“咱们所在的地方,我已经传音告知师尊了,大师兄不必担心。”
说罢,他见沐渐青行动困难,于是一把将人横抱了起来,放到了床上。
“先养伤吧。”
沐渐青见云衔川要走,手拄在床上,很不安地连忙问道:“你要去哪?”
“我,我还有话想说。”
云衔川回眸看了沐渐青一眼,只说了两个字:“有事。”
门“砰”的一声被关上了,小小的木屋内只剩下了沐渐青一个人。
小木屋本就不怎麽挡风,此时正值寒冬,冷风自小木屋的缝隙里疯狂钻入。
沐渐青浑身疼,伤得重,再被这风一吹,他感觉自己头晕得厉害,又快要昏过去了。
于是他不得不将唯一的被子裹紧,从储物戒里拿出了治疗用的丹药,连着吃了好几颗。
受伤导致的丹田被毁和筋脉断裂并不是不能恢复的,只是恢复起来很难且很煎熬。
他将丹药吞下,看了眼身上的伤。
每一处伤口都已经被处理过了,裹上了白色的纱布。
就算他没有去看伤口处理成了什麽样子,从外看这些纱布,也知道云衔川给他包扎得很用心。
云衔川不知道做什麽去了,还有很多话想说的沐渐青只能无力地待在屋内等。
时间缓缓地流逝着,他从未觉得如此难熬过。
再一回想起自己曾经对云衔川的不好,以及云衔川冲去魔界把他护在怀里的样子,沐渐青的鼻头又是一酸。
他终于在走错路做错事的第三年意识到了自己的可笑和罪恶。
像他这种人,又何德何能让云衔川冒着危险去救?
做错了那麽多事,又该如何去弥补?
沐渐青双拳握紧,眼泪又啪嗒啪嗒地滚落了。
他抿着唇,抹了把眼泪,紧接着便又有新的泪水肆意滚出。
很想现在就去找云衔川,可他当真一点力气都没有。
因为方才他瞧见云衔川走路还是有些不稳,一看就是在逞强,所以,在又抹了把眼泪後,他将储物戒里的药尽数拿出放在床头。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小木屋的门终于再次被推开了。
云衔川端着食盒走了进来,在将其放在木桌上後,他道:
“这儿有两个木屋,一旁还有一个小的,是专门做饭的厨房。”
“我简单做了些吃食,你现在已经无法辟谷,吃点东西,好养伤。”
因为沐渐青知道云衔川自打辟谷後就再也没有吃过东西,流云宗的膳堂更是从未见到过云衔川的身影。
所以他知道,这食盒里的东西,云衔川应该是不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