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意识模糊,他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啊。易禾也看出来了,直接问他也答不出来个所以然,联想到这几天的时间和事情,易禾都没能找出个直接原因,最有可能的就是作息。
她换了种问法:“周清,你昨天几点睡的?”
周清手脑并用,用手比划:“大概,六点。”
“什麽?!六点!”易禾无奈叹气扶额,本来他们下班就够晚,作息已经很不正常,周清居然还这麽晚才睡。
虽然熬夜不会直接导致发烧,但这种情况下,他们体内免疫系统无法正常运行,感染风险大大增加,发烧也是不可避免的。
你要死啊周清!这话易禾没直接说出口,她内心暗暗腹诽。
周清现在是个病人易禾没跟他多计较,时间一到她让周清拿出体温计。
易禾一看体温计吓得不轻,40度!这是真要把脑子烧糊的程度,得赶紧去医院。
不容周清多思考,易禾三两下收拾好东西拉着他就要走。
脚踏出去一半,易禾猛然想起于柯燃今天不在,车子肯定开走了,事情一着急易禾脑子也跟着糊涂,她急的在原地直跺脚。
楼下突然响起安安的声音,易禾这才想起来能找安安借车。
她冲出房间,手抓住二楼栏杆朝楼下喊:“安安,你一会儿用车吗?不用的话借我一下。”
“哦哦好,我不用。”安安忙应答。
说完,易禾转身给周清披上外套,拉着他的手就往楼下走,安安在楼下等着,见易禾扶着周清急急忙忙地,安安一时没搞清楚状况。
她把钥匙扔给易禾问:“怎麽了小禾姐?”
“周清发烧了,我现在带他去医院打吊瓶。”
事发突然,易禾也是慌慌张张,她一路拉着周清来到地下车库,周清坐上副驾驶她去主驾开车,虽然有段时间没开车,但易禾车技很好,没一会儿就开出车库上路。
一路上周清话不断,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给脑子烧傻了,说的话都莫名其妙,偶尔蹦出几句正常问题。
“易禾,我们去哪?”
“医院。”
“去医院干嘛?”
“看病。”
“我没病,不用去医院。”
这句易禾判定为胡话,没搭理他。她专心开车,一路到医院。
进医院就把周清送进发热门诊,易禾陪着他,医生果然问到之前体温,易禾如实回答,现场再测量体温没有变化。
给周清打上吊牌,易禾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来。
他们在医院打吊瓶,空气中混杂着消毒水味,易禾对医院的味道不喜欢,总能联想到死亡,昨晚温向晚的事也是,她根本不想多待,本来她是可以等温向晚醒来再走的,但她不愿意,她害怕。
其实易禾本身对死亡无所谓,也不畏惧,可外公外婆的事已然留下阴影,她也不想提及。
如果不是周清,她这辈子也不想再来医院。
不想再多想,周清靠在她肩膀上睡的安然,易禾伸手把他额前的碎发都拢在一旁。
恍惚间,易禾才发现他们之间如此亲密,行为举止都超过朋友的身份,可他们似乎都没注意,还当一切如常。
“易禾,我凉。”周清不知道什麽时候醒来,他半睁着眼睛,无意识地捏住她的手。
被周清捏住的手指易禾反包裹住,他手指的确很凉,医院冷空气开的多,加上周清发烧,手脚冰凉很正常,好在易禾提前有意识,她出来时多拿了一件外套,这会儿正好披在周清身上。
“没事了,我在。”易禾依偎他一下。
吊瓶打下去大半,易禾手机叮叮作响,她看了眼来电显示,是林墨。
电话接通,林墨那边满是疑惑地问:“小禾姐,你今天不来了吗?”
“啊?”易禾先是疑惑,看了眼时间才反应过来,光忙着周清的事她忘了上班了。
今天于柯燃不在,她也不好临时请假说不去,人家也不好再通知排班。
左思右想,易禾忙问一句:“晓玲现在去了吗?”
“哦她现在在店里。”
“这样啊。”易禾不太好意思,“林墨你能不能跟晓玲说一声,让她跟我临时换个班,周清现在发烧了,我陪他在医院打吊瓶呢,一时半会过不去。”
“清哥发烧了?那行,我跟晓玲说一声。”
挂掉电话之後,易禾擡头看了看吊瓶,还好,跟晓玲换班时间向後推迟,吊瓶打完她把周清送回小舍,时间刚刚好。
吊瓶打完周清烧退去不少,意识也清醒些,但多多少少还是烧着,明天同一时间周清还需要去医院再打一次吊瓶。
把周清带回小舍,易禾对他不放心地说:“你今天别去酒吧了,就在小舍躺着休息,我跟晓玲换班了今天回来晚些,于柯燃今天不在,有事你给我打电话。”
周清一点病人的自觉性也没有,还跟她开玩笑:“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走吧,我会有事会骚扰你的。”
易禾小小翻了个白眼,她又想起初见周清时,高冷的第一印象现在一去不复返,外冷内骚这词就是为周清量身定做的。
她小声嘟囔:“我还是喜欢你高冷的样子。”
周清笑着目送易禾离去,门一关上,他瞬间收回笑容,掏出手机给于柯燃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