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傅宴华赶到的时候,学校里该走的也都走了,就上回一样,办公室里只剩卢老师和小狗,区别是傅宴华这次没有再提小蛋糕来。
傅宴华对着卢老师点了点头:“卢老师。”
卢老师把手里的书合上,语气平缓:“今天是有事吗?怎麽来得那麽晚?”
傅宴华不愿意多说:“有事。麻烦你了。”
卢老师出于一种责任感明明知道不应该说,最後还是忍不住道:“小狗也是有情绪的,如果不能及时来接也可以托朋友过来,不来接的次数多了小狗也会不高兴。”
卢老师这句话说出口的时话就已经做好面前Alpha勃然大怒的准备了,毕竟Alpha要面子是衆所周知的事情,更何况傅宴华还是Alpha里面顶尖的那一批,被一个Omega指责,无论哪个Alpha心里都不会好受。
不料傅宴华连神色都没变一变,捞过桌子上还有些萎靡不振的小狗,蛮有绅士风度地对着卢老师道歉:“不好意思,给您带来麻烦了,我下回注意。”
卢老师有种一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既视感,是了,受过高等教育的Alpha想必本身生气的阈值就很高,哪会因为自己短短几句话觉得被冒犯到了,即使真的那麽觉得,他们的教养也会让他们选择缄默。自律克制,在心里建起围墙,喜欢这种人应该很累吧?
卢老师掩下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露出个笑:“没事,我该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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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茍乖顺地趴在傅宴华的肩头,这个位置让他距离腺体只有一步之遥,芬芳馥郁的玫瑰香气往鼻子里猛灌。
萧茍吸了吸鼻子,讨好地伸出舌头舔了舔傅宴华没被抑制环覆盖住的皮肤,又蹭又舔地恨不得使出洪荒之力去讨傅宴华的欢心。
一番努力之下,傅宴华只是推开萧茍,轻飘飘来了句:“别乱舔。”
那就是可以蹭。
傅宴华:“别乱蹭。”
鞭子要打到自己身上才知道痛,痛了就不会乱跑了。
主要不是气。狗不代表着狗就能轻轻放下,说收拾就收拾,不过就是手段区别于其他人罢了。更何况小狗在某些方面很聪明,和其他笨狗不一样,不用打也能教,一次不行两次,两次不行三次,总能学会不要乱跑。
而萧茍只觉得他完蛋了,死得透透的,真的哄不好了。
傅宴华根本就没消气,而且很有可能这一天都处于一个我还是生气,但是我不说的状态。
一开车门,萧茍自觉老实跑到後座坐好,甚至还用嘴给自己拉了安全带,就差跑到驾驶座去开个车。
傅宴华眸光低垂,想帮忙系安全带的手伸出又缩回,若有所思地盯着小狗看了好久。
要是在往常萧茍可能会因为担心自己表现得过于优异而引起傅宴华的怀疑,现在萧茍管不了那麽多了。
在他心里傅宴华一直都是个说一不二的人,既然说了不听话就把他送回去,就是真的会干的。更何况他还不想回去,他想留在傅宴华身边。
安静几秒,傅宴华突然发出声笑,低沉悦耳。
萧茍吸了吸鼻子。嗯,感觉好点了,乌木味没那麽重了。
萧茍再接再厉,当着傅宴华的面,一番努力之下自己解开安全带,东嗅嗅西嗅嗅,最後从後座夹缝里扯出来一个粉色的袋子,袋子上印着个兔耳朵的图案。
萧茍叼着袋子,有些得意地对着傅宴华晃了晃。掉那麽里面,上面又都是傅宴华的味道,想必是不小心掉下去的吧?
这算不算将功补过?
傅宴华看着小狗一脸真诚的虔诚表情,想笑笑不出来,指关节微微弓起,有种不知道该做什麽反应的局促感。本来就是散心时一时兴起买来玩的玩具,买完就丢後座了,结果又被翻了出来,即使翻出来的是只什麽都不懂的小狗,但仍有种爸爸妈妈面对小孩追问我是怎麽生出来时的既视感
萧茍受身形限制说不了话,只好伸出爪子去扒拉傅宴华的领带,嘴里叼着廉价的塑料袋子晃啊晃得,抖动间,袋子里的东西掉了出来。
这东西傅宴华熟,因为是自己刚买的。萧茍也熟,他以前带过类似的,不过比这个更粗一点,是黑色蕾丝花纹的,中间还有个小铃铛,他很喜欢,因为摇晃起来声音很好听,脆脆的。
面前这个就很简单,没有好听的小铃铛,但是是傅宴华买的,所以萧茍也喜欢。
现在他要戴吗?
之前那个有铃铛的傅宴华就不高兴,这个他会高兴吗?
萧茍不知道,所以他只是把项圈叼起来往傅宴华跟前推了推。
很显然傅宴华误会了他的意思。
傅宴华:“你想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