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气得人直接不要这披风了。
不对。
妃千笑猛地坐起来,望着阿巧,“她把披风丢了,岂不是要冻着回去?阿巧,你快让厨房煮些姜汤给她驱驱寒。”
一想到姜祁月的身体,妃千笑什麽都不顾了。
“有那麽娇贵吗?”阿巧有些不情愿。
披风是她自己脱下来的,她都那麽大的人了,若是怕冷,大可以不那麽做。
“小主子,就算送了姜汤,她也不见得会喝。”
妃千笑眼珠一转,阿巧这话说得倒是不错。姜祁月不喜欢辛辣的东西,更不喜欢喝姜汤。
“那你请府医给她瞧瞧,当心她染了风寒。”
妃千笑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姜祁月自幼生活在南疆,实在受不了太冷的天气。
府医去到落英阁时,姜祁月正裹着被子不住的打喷嚏。
她还不知道自己染了风寒,还以为妃千笑在背地里骂她,才惹得她这般。
姜祁月见推门的是府医,眼中满是不解。不过,前世妃千笑也是三天两头的要府医为她诊脉,或许是府上的人都比较养生吧。
府医将帕子搭在她的手腕上,还未摸到脉象,便感觉她的手冻得冰凉。
府医并不知道姜祁月与妃千笑之间到底发生了什麽,她只严肃道:“不管怎麽说,身体是自己的。你年纪轻轻,何苦与自己过不去?”
“我身体并未有什麽不适,劳你费心了。”姜祁月才说完,就打了个喷嚏。
府医摇了摇头,为她开了药,让阿阮去煎。
姜祁月苦着脸,不过是打几个喷嚏,何苦要喝那黑苦的药汁。她总觉得喝了药才好得慢,明明在南疆的时候,她身子虽不算太好,却也不会三天两头的不适。
前世她无力反抗,这一世她可不能再当药罐子了。
府医走後,姜祁月对阿阮道:“你不必费心熬药了,我真没什麽事,你去打些热水,我泡个澡便好了。”
“可是……”阿阮有些犹豫。
姜祁月摸出一枚银锭子,开始利诱:“你乖乖听话,一定少不了你的好处。”
“那好吧。”阿阮终究是没抵挡住诱惑,收下了银子,去为姜祁月准备好泡澡的热水。
姜祁月褪去衣衫,整个人浸在水中,额间出了汗,只觉得浑身舒畅,喷嚏也不打了。
阿阮时不时进来为她添些热水,她躺在浴盆里昏昏欲睡。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姜祁月觉得泡得差不多了,恰好听见开门的声音,她打了个呵欠,懒懒开口:“阿阮,不必添热水了,我这就出浴。”
听到姜祁月的话,屏风後的人顿住了脚步。
姜祁月探出胳膊,想要拿架子上的浴巾。可她泡得有些久,身子已然发软,还未摸到浴巾,便把架子带倒了。
眼见着架子向自己砸过来,姜祁月吓得发出惊呼。
“你没事吧!”妃千笑赶忙冲过来,替她扶住了架子,生怕她被砸到。
好在她来得及时,小公主没有受伤。
她扶好了架子,看到缩在浴桶里的人,不自觉开始吞咽。
明知道这样看不好,她还是忍不住看了一眼。
姜祁月惊魂未定,看清了闯进来的人不是阿阮,而是妃千笑,她叫得更大声了。
“你无耻!”姜祁月摸到手边添热水的木瓢,抓起来便丢向妃千笑。
“哎?”比起被木瓢打到的痛感,妃千笑更多的是被眼前的人引诱。
不对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妃千笑赶忙别过头,对姜祁月说:“你别生气,我什麽都没看见。”
她不说还好,一说更叫人生气了。方才她丢东西打人,已然被眼前这个没正行的人看光了。
姜祁月缩进水里,护着身子,只留一个脑袋。她的睫毛挂着水珠,一双杏眼瞪着妃千笑,脸颊不知是热得还是因为别的什麽,微微泛着红。
要不是害怕在水下无法呼吸,她几乎要整个人都浸入水中。
“你还不快出去!”水温已经不那麽热了,再不出来可真就要冻着。
姜祁月又急又气,可那架子似乎存心作对,妃千笑一动,便又要倒下来。
妃千笑只能一手扶着架子,一手捂着眼睛,“我真的什麽都没看见!”
妃千笑嘴上说着什麽都没看见,可那张开的指缝分明在告诉姜祁月,她什麽都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