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药而已,需要他惦记这么多吗?
陆斯北看着女孩的神情,猜想着她那小脑袋瓜子里又不知道在琢磨些什么,暗自笑:“嗯,好多了。”
副导演察觉不到两人之间的互动,只觉得人没事就好。
毕竟节目还在录着。
“对了,还没多谢陆医生你早上送的饼干呢。”
早上他接到通知,说陆斯北的麦收不到音,让他过去换一个。
没想到他还顺手送了份吃的过来。
是一盒曲奇饼干。
包装得挺好的,就是量少了些。
“你这饼干在哪买的啊,挺好吃的,我女儿昨天生日没回去,小姑娘正跟我闹别扭呢,想着女孩子应该都挺喜欢这些甜品,就想去买点,当作补偿。”副导演抓了把头,呵呵笑着,有点不好意思。
别看人长得三大五粗,其实就一女儿奴,整日把女儿挂嘴边。
陆斯北没料到他会主动提及这事,眼角瞥向角落里的身影,淡淡道:“其实那饼干是殷老师托我转交给你的。”
“她知道我要去找你,让我顺道带过去。”
“至于味道,我没尝过,不是很清楚。”
最后一句,显然是说给某人听的。
副导演不知道还有这么一段,赞了句殷洛洛人美心善,倒也不在开口。
反倒是陆斯北,一直看着沈栗,眉头紧锁。
对视过后,沈栗再一次面向玻璃思过,再没回头。
她是没听懂他刚才说的话吗?
从山脚到山顶,不过一分钟的时间。
一踏出观景电梯,放眼望去,便是一眼无垠的天空。
……以及那威风凛凛的极飞车。
沈栗立在原地。
双脚被灌了铅似的,抬不起一丁点。
就连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的钝痛,也再一次席卷而来。
“还是不舒服?”
陆斯北上前,隐隐有了担忧的神色。
从电梯出来后,沈栗的脸色就变得很差,手一直按在肚子上。
他以为,是刚才吃的药没用。
其实沈栗很想说。
她不是胃痛。
她是因为恐惧产生的应激反应。
大学那会儿有一年冬天,她瞒着家里人一个人去滑雪,上山途中缆车出了故障,停在半空中。
当时前后都没有人,天上飘着大雪,刺骨的寒冷以及狂风袭来时缆车被吹得东摇西摆,让沈栗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与害怕。
她甚至一度怀疑自己再也回不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