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敬时想起那个笑得温和的男人。
一个月,他的承诺实现了。
樊如春跟着书记来到了他的家,出现在他面前。
陈敬时不再怀疑他的能力。
他跟着樊如春离开了锦溪镇。
他们去了南方,那里百废待兴。
当初樊如春从北方归来之後,并没有回家,而是一路往南。那个时候,信息不流通,靠着南北的信息差,樊如春跑起了运输。
这活不好干,他却是出了名的笑面虎,看着浑身书卷气,下起手来却毫不手软,再加上又脑子,人又大气,很快,他攒了家底。从南开始,慢慢往回发展。
而在这段时间,樊如春并没有让陈敬时参与进去,只是让他读书,并把独子樊景明丢给了他。
樊景明的妈妈生下他没多久就去世了,樊如春从北到南一直带着他,只是因为没有时间管教,把樊景明的性子养的跳脱。
认樊如春为义父,源于一次地盘的争斗。
跑运输,都有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你不动不代表其他人不来动你这边。
两拨人就这样打了起来。
那个时候陈敬时放假在家无事,在公司帮忙打杂,正好遇见了这事儿。当时樊如春在外面还没有赶回来。
公司的人都知道陈敬时被自己樊老大护着,地位和儿子一样。
樊如春的拜把连狄生再三交代陈敬时留在屋里,不要下楼。
陈敬时在二楼窗边看着下面“打”成一片。
形势越来越不利。
陈敬时面无表情的揣起一旁的铁棍下了楼。
陈敬时的身手还是樊如春找人教的,一来看他长的瘦弱练一练可以强身健体,二来像他们这个环境,有点身手总比没有好,关键时刻知道保护自己。
樊如春没有想到,关键时刻,陈敬时把学到的都用了起来。
等他赶来的时候,陈敬时拿着铁棍,半身血迹,站在衆人面前。对方的人,有的躺在地上哀嚎地,有的瑟缩着不敢上前,跑了的更是不少。
谁都没想到,这个斯斯文文的少年,不怕死。
但他们怕。
樊如春大发雷霆,把连狄生一衆骨干罚了个遍。
他把陈敬时送到了医院。虽是皮外伤,但伤得也不轻。
樊如春站在病床边,背对着陈敬时,沉默不语。
陈敬时心情却不错。
真是痛快!他想。
似乎能感受到陈敬时的情绪。
樊如春转身,敲了记他的伤处。
陈敬时瞬间吃痛。
“痛吗?”
陈敬时点点头。
“我把你带到这里,不是为了让你打架斗殴的。”樊如春绷着脸。
“樊叔,道理我都懂。”少年的脸上有着这个年龄少有的成熟,“但不该退缩的时候,总得有人上。”
“这麽多人,还轮不到你。这一步退了,又不是不能往前走了。”
陈敬时听到这里,难得的笑了笑,“樊叔,这一步没退,我们有更好的资本往前走而不用走回头路,既然有最好的时机,为什麽不抓住呢?”
樊如春难得的没有反驳。他知道他说的都是对的。
一时安静。
樊如春思考着什麽,片刻,他走过去,拍了拍未受伤的左肩,突如其来又似乎理所当然地说了句,“十三,做我的孩子吧!”
陈敬时再次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从这个时候起,陈敬时走进了樊如春最核心的圈子。
陈敬时的高中时期,就在那个有序又无序,百舸争流的洪流中不安定的度过了。
就是在这个时期,在陈敬时刚成年的时候,樊景明被樊如春的宿敌绑架,对方被樊如春逼的走投无路只好放手一搏。
那个时候,樊景明带着连狄生还在国外谈一笔很重要的交易。
陈敬时接到消息的时候马上和樊景明通了电话,只说了一句,我会把人活着带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