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海平还不知道李宓的想法?轻斥了句,“实心眼的丫头,像你妈!”
再次提起过去,李宓已经很坦然了。
“这点像我妈,可我的眼光比我妈好着呢!”一脸骄傲。
娄海平拍了下她,“瞧给你能的。”
李宓趁机抓住她的手,“我知道你最疼我了。”
娄海平愣了愣,像这样的撒娇,阿宓可是极少有。
咳咳,娄海平不自然咳了几声,不情不愿道,“看来你家陈敬时还有可取之处,你从前可没有这样子软。”
李宓笑笑。
接下来,两个人都没说话,李宓躺在沙发上望着湛蓝的天空,放空了自己。
她感觉自己真是越来越废了。
突然想起来什麽,李宓开口,“尚处……”
娄海平立马打断,“他的事情和我们没关系,聊他干什麽?有结果了公衆自然会知道。”
李宓没说话。
娄海平皱着眉头坐着,语气严肃。“怎麽?陈敬时让你问的?”
李宓摇摇头,“我自己想问的。”
娄海平语重心长,“阿宓,恋爱是恋爱,婚姻是婚姻,事业是事业,主次要分,重点要自己弄明白。不要为了恋爱,遮蔽了婚姻的本质,也不要为了婚姻,放弃了事业的底气。”
李宓点点头,“道理我都懂。”
娄海平脸色舒缓了些。“你向来是个理智的孩子,我相信你。”
李宓笑笑,“如果我成了您最不想看到的样子,陈敬时也不会同意的。”
娄海平哼了声,“要不是你不是个恋爱脑,我都要指着你这小脑袋骂你是个蠢蛋了!”
“哈哈……”李宓笑着亲昵地靠着娄海平的肩膀。
娄海平默默的捋着头发,看着旁边的姑娘展颜笑得肆意。无数个过去,这个姑娘习惯了沉默,带着明显不符她年纪的沉稳。
但沉默和沉稳後面的代价,是一般人吃不起的苦。
“阿宓,如果……”娄海平语气停顿,擡头,看着远方,眼神不知落在了何处,“你知道你的娄姨也不是这麽一帆风顺的到了现在的位置。如果有那麽一天,听我的话,做到袖手旁观。”
李宓坐直身体,直白的看着娄海平。
“我只是打个比方,我的每一步都如履薄冰,我每一个决策代表着风险。你向来不在乎外面的流言,外人会说你忘恩负义丶无情无义,届时都不要理会,你只知道,我娄海平,做的每一个决定,走的每一步,都没有後悔过。”
李宓的眼睛红了。“娄姨……”
娄海平打断她,“除了运呈。我让你接下运呈,有我的私心。但除了这个烂摊子,其他的事,我从来没有想过让你搅和进来。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立场的,没有谁对谁错。答应我,阿宓。”
娄海平握着李宓的双手。
李宓闭了闭眼,点点头。
娄海平摸摸她的头发。起码,陈敬时护着阿宓的心是有的,和自己一样,都在保护她。
“乖孩子。”娄海平抱了抱她。
以前李宓极少撒娇,而娄海平也很少有这样的肢体接触。
下午的阳光透过参差的银杏叶,温暖着人心。
闲聊了许久,娄海平让小钱送走了阿宓。自己一个人还是待在院子里。
手机不停地有信息和电话进来。
她都调成了静音。她也需要休息。
当时,她就是看中了这里的闹中取静,才买了下来。
“如春哥,女人也和男人一样可以赚钱,等我以後赚钱了,我给你买个喜欢的院子,这样,你就可以在院子里写写画画,过你诗人般的生活。对了,你不是说还有个妹妹吗?也可以把妹妹接过来!”
当时,他怎麽说的?
“要买也是我买,我会赚很多钱,给你买大房子,好几层的那种,每个房间都有你喜欢的衣服丶画,各种都有。”
那个时候,他们是多麽的天真。哦,是恋爱中的傻瓜总是心甘情愿的天真。
结果,他被带走了,她因为家里有红色帽子,留了下来。
她苦苦哀求家里人帮她,但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被押上车。
後来,他们给她看了照片,他结婚了,还有了个孩子。
她想,这世上靠男人真是最大的笑话。
但没有关系,她可以靠着男人,得到自己想要的。
比如,樊如春一辈子的愧疚。
可惜,他为了他儿子,竟然不肯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