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安静了下来,只有窗外哗啦啦的风声,枝叶的摩挲声。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樊景明思考了下,说了八个字。
陈敬时对他这类似说了等于没说的话,并没有批驳,反而欣慰。
“可以,终于不是冲动上头了。”
樊景明暗自翻白眼,他就当陈十三在夸他。
“反正有你在!我就等你‘解救’我!”他干脆破罐子破摔,故意说道。
陈敬时笑笑,“这倒是,去年并购那事,不是我飞过来解救你的吗?”
樊景明不自然的咳了咳,“吃一堑长一智,我现在已经学会了。”
陈敬时低头,再加茶汤。
他知道前面解救说的是气话。
樊景明的确是在说气话,当那个时候陈敬时把自己救出来的时刻起,他就告诉自己,再也不能靠别人,要靠自己。
陈十三不会永远都在。
他也不会让陈十三再为了自己这样危险的走一遭。
“十三哥,真有那个时候……”樊景明同样低头,默默喝了口茶。“你先考虑自己,联时没了可以再起,人没了,就真没了。”
陈敬时把着茶壶的手,顿了顿。这样的话,连义父没有说过。
“你现在还有嫂子。”樊景明转着手里的杯子,“刚才进门,我就觉得你现在的生活挺好的。”
他不想再看到他满身是血站在自己面前。
陈敬时擡头,看了看他,眼底血丝还在。
“走吧,你先去客房休息下。”
樊景明点点头,这茶他还真喝不惯,还是咖啡来的实在。
他听话的离开。
这天,樊景明在客房里,狠狠地睡了个好觉,起来,闻着桂花香,尝到了更加香气扑鼻的桂花糕。
李宓站在书房门口,看着陈敬时还是坐在那里。
“你有事瞒着我。”她的语气是肯定的。
她见书房门没关,想问樊景明什麽时候走,结果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陈敬时笑笑,擡起手招招。
李宓走了进去,靠近他。
陈敬时坐着依旧没动,只是放下手里的茶盏,伸手环抱着她的腰,脸贴着她的腹部,把眼底的疲累和担忧深深隐藏。
也许刚摘了桂花,两个人身上都带着淡淡的沁人香气。
“瞒着你的事多了,说不完怎麽办?”闷闷的声音传出。
李宓抚着他头顶,“想说的时候说一点,说了一点你心里就少了一点,嗯?”
陈敬时听完,抱得更紧了。
“好……”
“陈敬时……”
“嗯?”
“我和大樊一样的想法……”说到这,李宓顿了顿,一字一句重复道,“你先考虑自己,联时没了可以再起,人没了,就真没了。”
陈敬时打趣她,“记性不错,还没老。”
李宓白了眼,没计较某人说她老。
“不是因为我。”李宓强调了下,“不是因为要考虑我,而是因为,你是陈十三,你是你妈妈的骄傲,你是我的意中人。”
陈敬时静静地听完,突然站起来,霸道的按着她的脖子,狠狠地吻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