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爱吃,而是一堆白人饭里面,土耳其菜算是有味道的,这是没有选择的选择!”
陈敬时这下满意了,可又觉得不对。
“喜不喜欢,你应该直接说,这麽勉强自己干什麽?”
李宓扶着他的手臂。
“是,陈总,我会和你说,你不一样不是嘛?”
嗯,陈总更加满意了。
Jimmy’sFalafel在Wynyard旁,对着窗能看着轻轨来来去去。
当时他们住在旁边邮政大楼的Fullerton酒店。
准点,能听到钟楼的敲钟声。
满地的鸽子应声而起。
Steven兴致而起,随手拉着李宓起舞。
同学们起哄,而李宓是满脸满身的不自在。
多年後,李宓站在大楼前和陈敬时说起当年的事情。
“那个时候,好在是在异国他乡,要不然还真是……”李宓摇摇头,笑自己的青涩过去。“我只是想着要找妈妈,要找自己那混蛋父亲报仇,可现实是,总有让我觉得自己就是个乡下来的野丫头,什麽都不会什麽都不懂,硬是靠着厚脸皮和一股冲劲走到了现在。”
第一次被人叫宓总,她面上如常,其实手已经不自在的攒起。
第一次以掌舵人的身份讲话,她前一刻还躲角落,背着发言稿,手心被自己掐得青青紫紫。
和重要客户谈事情,高尔夫她不懂,提前熟悉规则,可以不打球看要懂球有谈资;品茶,她不会,找专家,挤出时间去学……
李雍死了之後,她完全可以撒手不管,她不用再理会李家,可是她答应了娄姨,这个对自己有恩的她尊敬的长辈。
两个人坐在邮政大楼门口的台阶上,陈敬时握住她的手,在一旁安静的听。
她需要的是倾诉,他只是个听衆。
只是……
“娄厅,对你很重要?”他忽然问,“没被的意思,就是觉得你们平时也不太来往……”
李宓点点头,“是的,没有她,就没有现在的我。娄姨,她要做的事太多了,我也不会常去打扰她。”
“娄厅确实是大忙人。”陈敬时默默说了一句,随後便把咖啡递给她,不再说什麽。
李宓喝了口暖暖胃。
Jimmy’sFalafel的晚餐如约而至,这里是网红餐厅,老外很多,门口还放着一个个暖炉。
Steven点了李宓爱吃的菜,礼貌性把菜单递给陈敬时。
陈敬时没和他计较,赢者犯不着和失败者过不去。
反正吃了这顿大家好聚好散。
Steven和李宓聊着过去读书的事,也会照顾点陈敬时的情绪,得知他英语虽流利但并没有留学经验,兴趣便失了大半,觉得没什麽共同话题。
李宓照顾到陈敬时的情绪,会把他之前做的事拉出来聊些。
Steven对商场上的事兴致缺缺,陈敬时也不想和不对付的人聊自己。
李宓只好作罢。
席间,李宓去上洗手间。
陈敬时默默地把她歪掉的餐盘放回去。
Steven看了眼,说:“商人并不适合Emily,她之前从商,是她不喜欢的事。”
陈敬时拿出纸巾擦了擦嘴,淡淡说道:“如果你那麽了解她,那现在坐在我位置的就是你了。”
Steven没生气,笑了声,“你这性格倒是和Emily很像,直接!”
“那是对你!”陈敬时耸耸肩,毫无诚意地说了句,“抱歉!”
Steven举起啤酒。
大家散了的时候,李宓学着和上次离别的拥抱一样,轻轻抱了抱他,祝福他。
前面QVB碰见时,看到的朋友是个漂亮的女生。
Steven笑着说了声Thankyou,却没有回抱她。
各自安好,自是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