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叫沈平芜有些好奇了。
她低头思索片刻,待到再一擡头的时候,发现不远处的鹤春山与祝姐姐都消失不见了。
“人呢?”
沈平芜嘀咕了一声,有些好奇地又探出脑袋张望了一下。
下一瞬,便听见身後传来了那熟悉的声音。
鹤春山懒洋洋靠在一侧石柱上,眸子低垂,尾睫纤长轻扫,落在鬼鬼祟祟的“小狐狸”身上。
“在找我?”
沈平芜整个人身子一僵,接着尴尬地不敢回头,想要装作什麽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但是视奸别人,结果被当事人发现实在是太过于尴尬了。
还未等她做出任何逃跑的动作,身後的男人就像是早已预判了她的预判,径直捏住了她的衣领,轻轻一拽便将她拉住。
“好巧——”沈平芜露出一丝完美的笑,扭过头看向鹤春山,“我突然想起来我还要去照顾鲛人珠!”
其实鲛人珠早先便已经交给了公主照料,如今也根本不在百宝楼中,但是她得找个理由先逃脱魔头的控制。
在看清男人眼中倒映的自己时,沈平芜还是有些不争气地心跳加速几分。
这可不是一个好的象征。
她脑海中又一次浮现出祝遥光提醒自己的话,以及衣袖下露出的一截手腕。
手腕处缠绕着殷红的血咒始终都没有消失。
“不是很巧,我专门来找你的。”
鹤春山唇角勾起笑,却站直了身子,俯身凑向眼前之人。
在看清眼前之人眼底一闪而过的紧张与躲闪後,他只觉得本来很糟糕的心情变好了不少。
“你···你找我做什麽?”
听了这话,鹤春山喉间再次溢出了笑,他轻啓薄唇,嗓音低沉中带着循循善诱:“不是你说的,会对我负责,想亲了可以来找你?”
“我突然觉得这个负责的方式似乎也挺不错的。”
鹤春山口出狂言,那副光明正大耍流氓的模样叫沈平芜大跌失色。
她红着耳廓,硬着头皮道:“可是我们刚刚亲过······”
唇瓣还带着红肿,与阵阵发麻的刺痛。
由此可见,先前鹤春山亲得究竟有多用力了。
“亲过了便不能亲了吗?”
鹤春山明知故问地歪头,一副求解无辜的样子,叫沈平芜气得牙痒痒,她捂住自己的嘴巴,含糊不清的声音从掌心传出来:“不可以。”
“你若是天天亲,那便是······”
鹤春山擡手就捏住她的脸颊,沈平芜应激一般拂开男人的手,急急忙忙道:“那便是耍流氓!”
“那是谁那夜对我耍流氓的?”
鹤春山悠悠收回手,只是一句话便将沈平芜堵得哑口无言,少女脸上的神情变化莫测,最终只能干巴巴憋出一句:
“不行,因为我们不是一路人。”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鹤春山还没有什麽反应,反倒是沈平芜自己突然鼻尖一酸,心口泛上一阵苦涩。
也不知道自己这究竟是怎麽了。
是因为无意中窥见了鹤春山的过去,所以心生怜悯吗?还是说自己当真对眼前之人有了不一样的情绪,仅是想到祝遥光说的那句话,心口便疼得不行。
沈平芜说完这一句话,便整个人推开鹤春山,急急忙忙地朝着楼下掌柜跑去。
生怕跑慢了一秒钟,泪水会比难听的话先一步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