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晋岱的黑眸泛起一丝笑意,“只是拒绝一次?不是拒绝我很多次?”
梁诗黎转过身,眼眸流转,眨了眨纤长的睫毛,很娇的说:“我要是拒绝你很多次,那你现在就不是难受一点点,而是超级超级难受的周晋岱。”
娇气中又带了点公主般的骄傲,很像他第一次见到她的样子。
梁诗黎现在还是只习惯喊他的全名,周晋岱也不再强求,反而觉得这样也很好。毕竟也只有梁诗黎会喊他的全名,这怎麽不算是独一无二呢?
周晋岱伸出手从正面抱住梁诗黎,让她抵在自己的胸膛,听到里面的心脏为她怦然响动的声音,那样强韧有力,他的嗓音仿佛浸过酒一般浓郁,“那不是我第一次见到你。”
“嗯?”
梁诗黎只发了一个音节,指尖无意识地攥着周晋岱的绸质睡衣,脑子剧烈运转起来,却怎麽也记不起曾经在哪里见过周晋岱。
他这样在人群中鹤立挺拔的人,很难让人不注意到,很难让人不记住。
没有让她猜太久,幽幽的声音落在她的头顶,“父亲母亲来港岛为晋彦和你订婚那天,我也来了。”
远远见过她一面,当时只觉得这朵玫瑰很娇艳,却从未想过有一天想要亲自浇灌这朵玫瑰。
现在她在他的怀里,这种感觉真的很好。
靠着周晋岱的胸膛,梁诗黎的声音有些闷闷的,还有些不解,“那你为什麽不出现呀?你觉得我很丑吗还是觉得我太好看?你那时候就喜欢上了我?不好意思抢自己弟弟的未婚妻是吗?”
说到这里她的音调有些擡高,“天啊,周晋岱你,原来早就对我有这种心思。”
周晋岱对梁诗黎异常活跃的思路感到好笑又觉得她很可爱,摸了摸她的头,打断了她越飘越远的思绪,“那时晋彦非要拖着我来看看你。”
梁诗黎“哦”了一声,原来周晋彦早就见过她了啊。其实她也见过周晋彦一面,那时周晋彦在海城参加赛车比赛,她正好受一个时装品牌邀请去海城参加时装秀,贺芹便拖着她去看周晋彦的比赛。
赢得比赛的周晋彦意气风发,笑得张扬,于是她也跟着笑了起来。
其实後来她想,不管当时那个人是谁,她都会跟着笑的,人有追随阳光的天性。可是後来在有些漫长的时光里,梁诗黎早已忘记那个笑着的少年长什麽样。
梁诗黎从周晋岱的怀里擡起头,亲了亲他的下巴,“我很庆幸和我结婚的那个人是你。”
和周晋彦接触之後,她承认周晋彦是一个很好的人,他出生显赫却保留着一颗赤子之心,他懂得去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
与之相比,周晋岱没有那麽阳光,他平时古板严肃,也没有什麽业馀爱好,甚至可以说是很无趣,但他一直包容她,一直带着她去做她想要做的事情。
周晋岱把她想要的当做他自己想要的那样完成。
遇见周晋岱是她的幸运。
但这句话她没有说,因为很快周晋岱就吻了她,吻在她的眼睑上,经过她的鼻尖,最後亲了亲她的唇角。
很烫,也很甜。
梁诗黎把头埋进周晋岱的脖子里,除了他的胸膛外,这是她最喜欢的位置,能够感受到鼓胀的经络,感受他血液的流动。
她浓密的睫毛擦过周晋岱的喉咙。
然後,舔了一口。
周晋岱的喉结很饱满锋利,在她看来很性感,她看着他的喉结滚动了下,声线很哑,“老婆,我是个男人。”
梁诗黎的手指往上探,捏了捏周晋岱的脸颊,小声嘟囔:“也不是每个男人都像你这麽凶吧。”
周晋岱手掌拈着她的细腰,语调意味不明,“凶?”
梁诗黎怕这次的澡又要白洗,笑着求饶,“我错了,你不凶。你是最好最好的。”
她忽然顿住,有些迟疑地说:“周晋岱,你的身体怎麽有些烫,不会发烧了吧?”
说到最後,她干脆坐起身子,“我去找体温计。”
筋络分明的手掌按住梁诗黎,低哑声缠绵至耳廓,“喝了红酒又喝了威士忌,有点热,没事的。”
梁诗黎这才重新躺好,小声抱怨:“喝混酒容易醉,你又不是不知道。多大的人了,怎麽还让我担心呢。”
周晋岱看着她的目光很深邃,“以後不会让你担心。”
他要离开的时候,傅闻珩已经喝醉了,非抱着他不让他走,说他有了老婆忘了兄弟,说好的给他送行却又提前离开。
周晋岱只好又陪他喝了两杯威士忌。
周晋岱的眼神太过直白,梁诗黎的耳尖泛了点红,很拙劣地转移话题,“《柳後传》挺好看的,女主角演技好,人又漂亮,我以前怎麽没听说过她呢。”
周晋岱:“她是不是叫姜棠?”
梁诗黎像吃了柠檬似的,声线有些阻涩,“你怎麽知道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