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高跟鞋还在车内,一股凉意透过瓷砖转入脚心,瓷白的脚踝美丽而脆弱。
梁诗黎轻拧眉头,刚准备走又被抱了起来,撞上一个坚实有力的胸膛,周身是熟悉的冷香。
她咬唇,剧烈挣扎起来。
她不是周晋岱的员工,没必要什麽都听他的,也没必要什麽都告诉他。凭什麽他时时刻刻冷静,却要她失去理智把所有的一切全都给他看。
她像是一只受伤的小狮子,明明已经鲜血淋漓,却倔强地寸步不让。
周晋岱又气又无奈,从来没有人能让他这样,生气了还舍不得,只好紧紧圈着她哄她,轻声说:“地上凉,我抱你。”
梁诗黎安静了一阵,任由周晋岱抱着进入浴室,为她放好沐浴球。
不知道是谁想的,定制的沐浴球是爱心形状的。
淅淅沥沥的水声渐起,梁诗黎擡眸睨周晋岱,很不客气地问:“你怎麽还不走?”
周晋岱闭上眼,静了几秒,开始一言不发地解腕表,限量的蓝宝石陀飞轮被随意放置在洗手池,慢条斯理地解起皮带。
整套动作优雅至极,一如往常般是受过专业教育的绅士。
梁诗黎的身体紧绷了一瞬,蹙了蹙眉,推搡了他一下,“我不想。”
周晋岱高大的身躯覆了下来,灼热的呼吸携着一股冷香,喷在梁诗黎的脸颊,声音晦暗不明,“太太是不想做,还是不想告诉我你为什麽不开心?”
梁诗黎面容恍惚了一瞬,咬牙,“周晋岱,你发什麽疯?”
周晋岱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可怕,像是解开身上镣铐的野兽。她不懂,他有什麽好不开心的,难受的明明是她。她都这样难受了,还要被他欺负,受他莫名其妙的脾气,真是可笑至极。
周晋岱的面容冷峻,目光幽沉地在梁诗黎脸上梭巡了一圈,倏地擡起她的下颌,不给她拒绝的机会,从她微张的唇上亲了上去,如一条灵活的蛇一样滑入,搅动着她的口腔,带来潮湿的气息。
梁诗黎瞳孔微微放大,瞪他,修剪得宜的指甲掐进他的肩膀,发出呜呜的呜咽声,指尖掐得出了血丝。
肩上的疼痛不仅没有阻止周晋岱的动作,他只是深深地在梁诗黎的唇上辗转,浴室氤氲着雾气,梁诗黎被他亲得晕晕乎乎的,整张脸通红。
纠缠了片刻,周晋岱才放开她。
他就是发了疯,想要知道梁诗黎到底在想什麽,不想被她排斥在外。他受不了梁诗黎冷漠的样子,吮吸着她唇上残留的血腥,他要她的人和心都属于他。
抽离的时候带出了口津,梁诗黎又羞又恼,倏地擡手。
巴掌声响起的时候,她和周晋岱同时愣了愣。
梁诗黎咬了咬唇,“都说了不要,是你在逼我。”
周晋岱忽然笑了,这笑容带来一股危险的气息,让梁诗黎不由往後一缩。
整个阴影罩住了她,宽厚有力的手掌抓起她的手腕,从背後将她抵在浴缸边缘,另一只手掌重重拍了上去。
周晋岱的力道很强势,隔着衣物的拍打,既让梁诗黎感到羞耻,又让她全身蔓延出一股热意。
她咽了咽唇,平息情绪想要离开,声音淡淡,“今天到此为止,我不该打你,你也不该打我,就当扯平了。”
周晋岱把梁诗黎扯回怀里,牢牢禁锢住,她从未想过周晋岱会以这样不容置喙的姿态,他总是哄着她的,会问她可不可以,怕她会疼。
想到这里,梁诗黎更委屈了。
她捶着那熟悉且宽阔的胸膛,哭得梨花带雨,声音断断续续抽噎着,“连你也欺负我,你就知道欺负我。是不是觉得结了婚就无所谓了,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见梁诗黎憋了许久的眼泪流了下来,周晋岱紧绷的心脏才缓缓放松,轻柔地拍着她的背,不敢再强硬,温声细语说:“对不起,老婆我错了。”
梁诗黎擡起啜泣的脸,抽抽噎噎地问:“错在哪里了?”
周晋岱看着此时眼眶泛红的梁诗黎,只觉得既好气又心疼,气她总是拿他当外人,又心疼她自己一个人承受委屈,非要装出一副倔强骄傲的模样,轻声说:“老婆说我错在哪里,我就错在哪里。”
万兽之王的狮子甘愿进入牢笼,受到约束,只要梁诗黎在,他就永远有软肋。
他俯下头颅,吻了吻梁诗黎脸上的泪水,叹了一口气,“老婆,别哭。”
梁诗黎捂着脸,羞恼地瞪着他,“你又借口亲我。”
周晋岱无奈地笑,把玩着她柔软的腰肢,突然蹿起了一股火,身体压了过去,幽深的黑眸耐人寻味地看着梁诗黎,声音暗哑深沉,“老婆,帮帮我。”
周晋岱全身没有一件衣物,锻炼过的身材强壮而饱满,性感的喉结微滚,那燃着的兽在她的视线里突兀又不可忽视,梁诗黎的脸颊陡然通红,在暖光下闪闪发着光,晶莹剔透,咬了咬牙,压低声音说:“叫你欺负我。”
倏地,她的眼眸一转,尾音微娇,“我要惩罚你,周晋岱。”
周晋岱舔了舔濡湿的唇,紧绷的身体只因梁诗黎简单一句话就颤动,沉邃黑眸划过一丝流光,深呼吸後看似平静地发问:“怎麽惩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