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上散发着牛奶的香味,微微後仰起脖子,乌黑顺滑的头发散落开来,明艳流转的眸子嗔了周晋岱一眼,“穿给你看咯?”
本就极近的肩宽腰窄的身形慢慢寸寸逼近,冷冽的冷香涌来,他利落而清晰的下颌线靠在梁诗黎的发顶,微垂眸便能将一切最美好的风景尽收眼底。
在梁诗黎娇呼声中,他双手托起了她,带着冷香的声线缓缓落下:“很美。”
“老婆,抱住我。”
梁诗黎听话地环住他的脖子,随着两人的呼吸,周晋岱不急不缓地脚步带她来到落地镜前,大片雪白的肌肤若影若现和乌黑的发丝缠绕在一起,靡丽妖冶。
周晋岱的西装早已挽起,露出清健的手臂,这双手臂因为抱她而青筋毕露,梁诗黎好奇地戳了戳他鼓着的肌肉,淡笑着问:“抱过多少人?”
梁诗黎为自己问出这个问题而感到羞耻。她这样问岂不是说明她好像很在意他,周晋岱都没问过她。
虽然他们即将结婚,但梁诗黎绝对不要成为那种在婚前翻遍对方情史,一个个核对他们到底为什麽分手,并问对方到底是自己好看还是前女友好看的人。
这样显得她好像很在乎他,很在乎他的感情经历。
她才不会在乎呢。
但她还是一眨不眨地望着他,直到听到他说:“从过去到现在只抱过你一个人,将来你也是唯一一个。”
过去现在将来。
这三种时态加起来等于永恒。
梁诗黎能清晰地听到彼此的心跳声,也能感觉自己明显乱了一瞬,她瞪圆了眼睛,连环着周晋岱的手都松落了下来,“你骗我?”
周晋岱黑眸里露出一丝无奈,不知道为什麽,他这个小未婚妻好像总是不相信他说的话。
他深叹了一声,胸膛的震动在两人身上震荡,噙着梁诗黎的眸子不允许她避开,然後一字一句地说:“梁诗黎,你记住,我没有抱过别的女人。”
“我也没有女朋友,我只有你,梁诗黎。”
“满意吗?周太太。”
什麽叫她满意吗?
好像她很在意他的回答似的。
梁诗黎不自在地别过眼,又觉得这样好像证明她这个“小心眼”的女人真像他说的那样在意他,真的败下阵来了。
于是她又转过眸,锤着周晋岱的胸膛,没什麽力度只引起他笑了出来,胸腔的起伏让梁诗黎的脸颊白里透红。
“那如果你的堂妹比如她摔倒了,你会抱起她吗?”
刚问完她就满脸懊恼地说:“对不起,我不是在咒她,我只是在打个比方。真的对不起。”
她怎麽可以扯到一个陌生的姑娘呢,就算只是假设也不应该的。
就在她懊恼自己莫名其妙说错了话时,温润的声音再次落下,像是深邃又温柔的大海包裹她的一切,她的好她的坏她的聪明她的无措。
“这种情况不会出现,她有保镖也有男朋友,我不会和她单独出现在任何场景中。”
“所以这样的事情不会发生。”
周晋岱如海般深沉的眸子一瞬不瞬地望着她。
他在认真回答她无逻辑的问题。
梁诗黎的心房剧烈地鼓动,重新缠绕住周晋岱的脖颈,清甜的声音落在他的耳边:“我也没有过男朋友,我没谈过恋爱。”
她没谈过恋爱,所以她其实不懂爱情。
过去她也不相信爱情,她相信理性,相信利益的结合,这就是她和周晋岱结婚的原因。
但是现在如果有人问她是否相信爱情,她可能会回答不知道。
因为她没有经历过,所以她不能一味地从别人的失败中总结出这并不存在。她只能说她不知道。
她将头深深埋在周晋岱的颈窝,吸着他身上缠绕着的冷香,声线染上了空灵。
“只有你,周晋岱。”
在梁诗黎看不到的地方,周晋岱黑沉如海的眸如同阳光下的蔚蓝的海逐渐闪起波澜和微光,似是星河坠在海底。
他的心脏不可抑制地猛烈跳动起来。
他曾在巴黎遭遇过持x抢x劫,即使枪口对准他的脑门,当时他身边没有任何保镖,神色依然巍然不动,当时如果有心跳检测仪一定会发现他的心脏跳动频率和平常并无不同。
可是现在他和梁诗黎的心脏好像交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