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的周晋岱只是怔愣一秒,旋即很绅士地接过她手中的包,扫视四周,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来。
“她是谁呀?敢在这里闹。”
“嘘!不要命啦,是Ansley梁诗黎啊,她来找谁的?”
“管她是找谁,别找我们麻烦就行。这种时候,苏少怎麽不在。”
一声刻意压低的嗓音:“我看到他抱着个女生去那边的房间了。。。。。。”
Thomas小跑过来,手中的酒杯晃出几滴液体,来不及擦拭,他忙告罪:“我的大小姐哎,是我不好,我该下去接你。”
梁诗黎没理会他的讨好,微微勾唇,问:“苏文星呢?”
“哎?苏少呢?谁看到苏少去哪里了?”
“苏少刚刚喝多了,可能回家了。”
谁信他的鬼话?苏文星就不是提前回家的人,他只会喝得醉醺醺,最後让贺芹送他回家。
贺芹就是受不了他这样才分手。
谁受得了这种男人?
梁诗黎一把夺过Thomas手中的酒杯,手一松,落了一地玻璃。周晋岱眼眸一紧,把她拉到自己怀里,有酒液溅上他的裤脚,他的薄唇抿成一条直线,骨节分明的腕骨擡起。
只是一个擡起的动作就让Thomas吓了一跳,磕磕绊绊地说:“可不是我摔的啊。”
周晋岱薄凉的声音响起:“苏文星在哪里?”
没有多馀的话,却无端让人发怵。
昏暗靡丽的光线里,时间停驻在这里,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
Thomas心里不断闪过港岛那些名人的长相,和眼前的男人对不上。但他凭直觉就知道这个男人非常不好惹,真正握权的人与他们这些靠着家里吃喝玩乐的公子哥完全不是一种姿态。
周晋岱只是目光沉静地站在那里,Thomas就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他的心脏如鼓般剧烈跳动,酒是完全醒了。
“在里面的房间!”
似是怕再迟疑一秒就会有非常可怕的事情发生。
周晋岱慢条斯理地对梁诗黎做了个“请”的姿势,经过Thomas身边时,勾起唇角,很有礼貌地道了声:“谢谢。”
Thomas哪敢受啊,他捂住眼睛,在心里默默为兄弟祈祷。在梁诗黎踹门的时候他就打电话给苏文星,可他根本不接电话!
他怕发生什麽,可也不敢找人来救场,就怕事情闹得更大。
周晋岱半垂着眸子,跟在梁诗黎身後,好似对她要做什麽全然不在乎。
就在梁诗黎准备打开房门时,他拉住她纤细的手腕,把她拉到身後,对Thomas说:“你去开门。”
“怎麽了?”梁诗黎轻声问。
到现在为止,周晋岱不仅没有过问她来这里的原因,也没有阻止她做任何事,她对他的知情识趣非常满意。
“不要看到脏东西。”
Thomas就在他们身前,听得清清楚楚。他们不要看到脏东西,难道他就想看了吗?
他也只敢在心里吐槽,一脸苦瓜色地敲了敲门,房间的隔音效果极好,他听不清里面有没有说话,隔了几秒,在周晋岱具有压迫感的注视下,硬着头皮打开了房门。
房里一片狼藉,一条藕臂挂在被子上,周文星正在穿衣服,听到开门声,不满地擡头:“要死啊?”
在看到梁诗黎的时候,凝滞了半秒,声音放低,“祖宗啊,你来这干嘛?我和贺芹都分手半年了,她提的。现在我是单身,想玩什麽你也要管我?”
梁诗黎哼笑一声,声音凉凉的,“分手半年,那你还隔三差五给她发什麽消息,和前任纠缠不清,又在这里和妹妹玩,你要不要脸?”
拿起门口的装饰,就甩了过去。
苏文星擡手挡,虽没破皮还是在他手上留下一道痕迹,火辣辣的。
“Ansley,你疯了?”
“贺芹躺在医院,你在这里玩,到底是你疯还是我疯?”
梁诗黎嘲讽地勾起唇角,冷笑,“哦对,你们已经分手半年了。”
苏文星也不管衣服穿得歪歪扭扭,声音不由自主擡高,“在哪个医院?”
得到答案後,也不管别人,径直冲了出去。
梁诗黎并不想让他们继续纠缠的,苏文星根本就改不了,一个成年人怎麽可能突然改变,他们根本不合适,苏文星配不上贺芹。
但她不想看着贺芹伤心,就算是上瘾的药,能止痛也好。
她恨不得毁灭世界的心情到达了巅峰。
直到上车还是无法平息。
周晋岱从下楼到车上的时间,全程没有说话,只是静静陪着她,如同一个存在感极强的背景板。
直到此刻,他幽淡的嗓音响起:“梁诗黎,我会让你幸福。”
虔诚得如同一步一叩跪了九千九百九十九级台阶的信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