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度陈仓
午饭时,三人打探归来,汇总情报。
禹空青:“我趁巡逻的士兵们换防时与他们交谈,第一起命案被发现于两个月前,死者是一位寡妇和她的独女,寡妇孀居,平日带女儿深居简出,鲜少与外人见面。尸体好几天後才被发现,母亲伤在喉咙,女儿被剜心而死。此後又零星出现一些平民人家的女儿遭祸,百姓惊慌,但此时尚未得到官府重视,直至上个月城中一位官员家,三女皆遭剜心而死,一时城中哗然,人人自危。”
银朱扁扁嘴:“当官的都一样,死几个平民百姓不放在心上,等刀子剁向自己脑袋了,才火烧屁股!”
她是平民出身,小时候家里还不上地主的债,准备卖了她给大户人家做丫头。
幸得一游方郎中所救,之後她便跟着老郎中四处行医,老郎中知天命年,放不下她,靠着曾替慈心峰供过草药的关系,临终前把她托付给尘生门。
所以银朱的医术超过许多修仙後才选择医道的弟子,在慈心峰受到大家的认可。
禹空青接着说:“那妖邪剜心应该是用于修习邪法,从作案频率即可知,先从不易发现的平民百姓家开始,等邪法渐强,就放肆许多,不仅盯上大户人家的女儿,频次也上升了。”
银朱冷笑:“我去了城中药铺打听,荷香说妖邪与风仙斗法受伤,肯定需要治疗。这妖邪没什麽脑子,城中最大的药铺失窃了一批药材,把柜台翻得乱七八糟,夥计们都被打晕了,没看到凶手是谁。他要麽没有同夥,单枪匹马作乱,要麽同夥也是傻子,做事毫不遮掩,我更倾向于是单干。”
禹空青沉吟:“那妖邪自从受伤後未再犯案,看来是伤还未好。”
“不一定。”
衆人都看向出言的孟疋之。
禹空青:“你去哪打听了,有所发现?”
“花街。”
“咳咳咳咳……”
禹空青差点呛死,衆人都惊讶地看着孟疋之,连白石英都瞪大眼睛。
“你!你去花街?”
禹空青哆哆嗦嗦地指着孟疋之,声音都放低了,看不出来啊,这小子那麽大胆麽,他师傅还在这呢!
孟疋之淡定得很:“花街里不仅有卖身的女子,还养着很多不够年龄的少女以及私生子,而且那里鱼龙混杂,失踪个人很正常。最近几天,几家花楼皆有‘财産’损失,只是官府忙着捉妖,顾不上他们。”
“这麽说那妖邪的伤好了?”
“不确定,但应是恢复得差不多,足以作乱了。我们需要尽快见到风仙,才好进行下一步行动。”
禹空青点头:“交给我,我稍後就去见天水郡王。”
*
饭後,禹空青即刻求见天水郡王,天水郡王确实很忙,直到快用晚膳的时间才有空见他们。
“不知几位小友有何事相请?可是有招待不周的地方?”
禹空青拱手:“郡王慷慨,各处招待皆精心。小可受师长教诲,受人之恩惠不可不报,听闻近日城中妖邪作乱,同党尚未缉拿归案,百姓夜不安寝。我等修为虽浅薄,也想尽一点绵薄之力,共除邪魔!”
天水郡王笑道:“小友正义之心本王心领了,这里有道门衆仙长协力,就不用劳烦各位小友了。我们已决定于明日将鸟妖当衆施以火刑,届时他的同夥必然来救,我们即可将其一网打尽!”
孟疋之上前一步道:“您希望处刑鸟妖以逼出其同夥,却不知这妖族之间背信弃义之事多得很,倘若杀了鸟妖但他的同夥仍未现身呢?您可听闻能惑人心智的鲛人之歌?海上的手段与陆上不同,道门这麽多天都未从鸟妖口中问出情报,不妨让我们试试。”
其实鲛人之歌是真,能蛊惑人心是假,法器录下的鲛人之歌早失去了惑人心智的能力,只是单纯的好听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