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好她,我放你走。治不好,五日後我身陨之时,便是你的命终之时。”
白艺然的性命在孟疋之手里捏着,他才是唯一知道孟疋之全部计划的人,他当然清楚孟疋之的身体状况,五日後必死无疑,他可不想跟着一起死。
“你说好的,我将那姑娘治好,你得说话算话放我走啊!”
于是——
孟宝珠疑惑地看着狐妖领了个长相奇怪的小孩进来。
小孩额头点着一点红,两颊涂着极其浓重的胭脂,咧嘴笑得灿烂,但似乎却只有这一个表情,以至于那笑容越看越瘆得慌。
他拎着一个看起来很沉的药箱,几乎快拖到地上,可狐妖一点帮忙的意思都没有。
“姑娘别怕,我是大夫。”
小孩解释了一句,打开药箱,里面确实都是看病的家夥什儿。
“请伸出手来,让小可摸个脉。”
人在屋檐下,且不说孟宝珠本就打算看看徒弟想做什麽,便配合地伸出手。
小孩刚要诊脉,旁边的狐妖忽然伸手将他拦下,然後他在孟宝珠腕子上搭了一方薄薄的丝巾,才示意小孩继续。
气氛诡异地沉默下来。
好一会儿,小孩才继续诊脉,孟宝珠将视线移向窗口,两人皆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实则尴尬之意无法言表。
白艺然还好,只是心里腹诽。
孟宝珠却觉得脸上泛热,自己知道徒弟的心思是一回事,表露在外头被别人看到是另一回事,不由得在心里暗骂阿鸯,若要僞装,怎麽不装得好一些!
白艺然诊完了脉,发现孟宝珠吃下的药并未起效,是因为缺少激发药力的引子。
他拿出银针道:“或许针灸可以激发药力,只是小可灵力不济,不能灵视,需要姑娘去衣才可找准穴位。”
语毕,白艺然瞟向旁边的狐妖,这下看你怎麽办!
孟宝珠眨巴着眼,下一秒先听砰地一声,是小孩被狐妖踹飞出去,然後床边两侧的纱幔落下,将里面遮得严严实实。
“念!”
狐妖半跪在脚踏上,手里拿着银针,指尖因用力而泛白,可视线都不敢往上,只落于空处。
孟宝珠无语,就阿鸯那拿针的力气,怕不是还没扎就先给针捏断了。
莫名其妙被踹了一脚的白艺然。。。。。。
泥胎身子沉,不灵活,他好不容易才爬起来,低头瞅瞅自己。。。。。。得!胳膊肘磕碎两块!
白艺然暗恨得不行,仗着孟疋之现在不敢太过分,咬牙切齿地说:“请姑娘先褪去外衣!”
七月天热,修士不畏寒暑,可穿的衣服也按四季替换。
孟宝珠原本的衣服已经不知去向,醒来时就穿着崭新的里衣,枕边也放着崭新的中衣丶外衣。
这是一套轻薄且便于行动的白衣,仅交领是偏淡的姚黄,增添一分色彩。
薄薄的外衫褪去,纱衬几乎扫过孟疋之的鼻尖。
不知是妖族的嗅觉太灵敏,还是他的心太过难耐,熟悉的清新而澄澈的味道瞬间便被他捕捉!
明明最是纯净清澈的味道,却令他心神动摇,几难自抑!
该死!
孟疋之狠狠攥拳,将指甲刺入手心来提醒自己。
等治好了师傅,就把他杀了!
外头的白艺然还不知道会因为嘴贱招来卸磨杀驴,正乐得看笑话呢!
“请姑娘褪去中衣!”
孟宝珠再脱一件,中衣与人身体贴得更近,沾染的味道更多。
孟疋之已经不光打算杀了白艺然了!
他要将此人一寸寸碾碎,在最後一点骨头渣子没变成沫儿之前,绝不让他痛快地死!
白艺然继续喊,看不到自己已经乌云罩顶,恐有杀身之祸:“请姑娘褪去里衣!”
到这一步,孟宝珠解系带的手停了下来,迟疑地问道:“是全身都脱,还是。。。。。。”
完了,某人的理智崩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