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祭酒是我请来的贵客。”子钰皱着眉头有些不耐烦的把头转到了一边,她不知道世人为何这般庸俗,总是对自己毫不了解的事情産生莫名的强烈情绪,明明自己的见识只够理解一件事情的冰山一角,却坚定的认为这便是世间唯一真理,子钰见到这样的人唯恐把自己周边的空气都变蠢,没想到居然连阿姆都不能例外。
“明白,明白明白。”阿姆以为已经领悟了子钰的意思,继续道:“本来陛下封你做监国公主,我们还很担心你处理不好,看来你已经很成熟了,不愧是君夫人带大的孩子呢。你安置好他们,何时搬回家住啊。”
“我要搬出去住了。”子钰的口吻不容置疑可眼神却回避了。
“这是为何?”
“我自有我的主张,这个家里什麽时候在乎过我的感受,我现在是监国公主,与朝臣多有往来,黄金家族的城堡多少密道暗器,别人不敢进,你们也断不允许外人进的。”
“就算如此,陛下会为你指宫殿居住啊。”
“外臣能通後宫吗?前朝宫殿规矩多,庆典多,祭祀也多,我住不痛快。”
“还是和你哥哥说声吧。”
“不必,我自己有钱置宅子,也有人手照顾起居。你让他放心,我只是人住在外面,依然为家族效力,他不是只在意这个吗。”
“这里鱼龙混杂安全吗?”
“安全?还能危险过荒山野林,洪水猛兽吗?为家族去拼杀博荣誉的时候谁管过我的死活。这会想起我的安全了,我必是要出去住的。”
“这世上就你们兄妹两是血亲了,好容易回来了,应该多多团聚才是。”
“阿姆不觉得这句话可笑吗?”
“那你搬出去总该跟哥哥说一声吧。”
“没什麽好说的,他不是张口闭口我还不如死在外面吗?就当我死了吧。”
“哎,你愿意搬出来就搬出来吧,但是定宅子的事怎麽不安排给景异,交给刚来的镗镗。”
“景异做事不太懂变通,教了多少回也学不会,我这次要选的宅子要照顾那麽多不同来路的人,景异这麽一板一眼是办不下去的。”
“你现在做了监国公主,做成个筏子被钉在了皇穹宇,最好选个人嫁了,省的人惦记引起波澜。”
“我上哪去找啊。”
“景异这个孩子就不错啊,在你身边久,哪哪都不差,最重要的是能够忍受你。”
“景异长得太招人了,会给我添麻烦的。”
阿姆看着子钰,担忧道:“你是不是喜欢无邪?你哥哥可说了绝对不行的,他既不是勋贵,也没有实权,连块封邑都没有。”
“黄金家族缺这些吗?”
“你哥哥还说,这人他查过了,毫无根基,什麽也查不到,要不然太过无名,要不然就是有更厉害的人抹去了他的来历,你跟他这麽近很危险,而且他哄着你又是孤身去博望学宫又是要搬出去住,你哥哥说此子其心必异,让你一定睁大眼睛,好好看清楚。”
子钰听到阿姆较为柔和的转述都能想到哥哥该是何等的高高在上,何等的颐指气使,何等的不屑鄙夷,反正哥哥总是不遗馀力的找最难听的字把自己方方面面,彻头彻尾的批评一遍。
子钰越想越气,忍不住口出恶言:“他会看人,他眼光好,他选个鹿骨镇最脏,最贱,最人尽可夫的婊子!还敢用母亲最爱的花给那个贱人取名字。呸,恶心!”
阿姆大惊失色,颤颤道:“你,你,你可是名门淑女啊,这说的是什麽话呦!”
“名门那是出身没办法,淑女谁爱当谁当。”子钰说罢气呼呼的走开了。想到哥哥在漫长岁月里积累在自己心里那副放肆无理,刚愎自用,狂妄爆烈的德行,子钰气的打颤。和哥哥的不睦让子钰感到的前途和未来笼罩着层层极难排遣的阴影。
事後子钰心里有些後悔,阿姆都这麽大岁数了,因为他们兄妹两还要来回奔波,劝说受着夹板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