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知道阿愿,我们只是先去看看,我相信你,先去看看好吗?”易禾劝他。
他停下来,似乎在做些重要的思考,易禾并不着急要一个答案,时针划过半个小时,没有对峙,只是无声中,周清对易禾点头。
他认为李晟睿不是那样的人,但同时,周清更相信易禾,反正事情还未揭开真相。
周清问:“所以昭昭,带我去。”
易禾心里松下一块石头,她说:“我有此打算。”
劝了周清一上午,下午的时候,周清戴好口罩和墨镜,明明是夏天,他却穿着长袖外套,帽子也戴上。
整个人包裹的看不清脸,他们出门的时候易禾突然被吓一跳,她一转头看到上次那个记者,不知道什麽时候追到这里来。
易禾拉着周清和温向晚跑到地下车库,从车库绕到离大门最近的楼层,转而出大门。
因为没有买停车位,所以他们的车停在路边,温向晚开车,周清和易禾坐在後座。
一路上,他不敢松开易禾的手,周清看着街道上的每一个人,似乎都在对他做无声指控,咒骂,侮辱,嘲讽,就连一个眼神也让他害怕。
她心疼地抱住周清,他本不该受这样的苦。
来到民宿约定时间,大厅没有人,他们悄悄摸摸来到三楼,李晟睿房间有锁,他们把这件事忽略了。
易禾正发愁,一低头看到工作人员,她像是看到希望,飞奔下楼。
在楼下易禾三言两语跟工作人员拿到钥匙。
温向晚问她怎麽做到的,易禾说:“我跟工作人员说李晟睿有东西没拿,让我们替他拿一趟,平时我们经常跟李晟睿聊天说话,加上他又是我介绍来住的,工作人员就把钥匙给我了。”
温向晚夸她聪明。
易禾推开门,三个人同时被黑暗笼罩,分明是大白天,李晟睿房间却将窗帘拉紧,一丝光亮都不许透进来。
易禾找到开关开灯,一开灯三个人被眼前的景象惊住。
温向晚是震惊,易禾是害怕,周清是不可置信。
李晟睿的房间有一块教学用的白板,上面贴着周清的照片,照片上被用红笔画了很大的叉,周围贴着很多标签话语,例如周清的家庭,工作,人缘,生活等等这些。
房间都有的照片墙上,贴着周清各种时期的照片,青年,少年,成人,其中还有周清和易禾的合照。
桌子上摆着一台电脑,电脑有密码,温向晚说交给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温向晚把电脑破解开。
里面的内容更是惊掉易禾下巴,李晟睿买水军,联系人跟踪周清,微博上的照片贴子最初也是他透露的,甚至在聊天记录中,易禾发现李晟睿透露出周清的手机号码。
易禾想起昨天晚上那通电话,不忍打了个寒颤,感觉後背都发凉。
周清每看一眼都是不可置信,仍呆呆停在原地,他控制情绪让自己镇定下来,内心的想法已经改观,他仍是不敢相信,可每一慕都是真真实实摆在他眼前。
李晟睿有书架,易禾发现了那本写有诅咒胸针的书,她注意到有一页折上页角,翻开那一页,易禾吓得呼吸都停滞一瞬。
诅咒胸针最本质的意思就只有四个字,不得好死,而李晟睿在这本书的四个字下面划条横线,用笔清楚明晃地写下周清的名字。
看着一柜子的书,有几本易禾读过,她心中觉得不对,扔下这本书又拿过其他书,发现每一本都有一页被折上页角,折上页角的书页都有一句狠毒的话语,这样的话下面都有周清的名字。
易禾吓得扔了书,书“咣当”落地。
现在,她脸上有最初三个人所有的表情,恐惧,震惊,不可置信,所有能想到的表情都在她脸上展露。
比她更不能接受这状况的,是周清。
他想不明白,自己与李晟睿情同手足,从小一起长大,二十六年的情谊,他们是对方家人级别的存在,在心里占据着重要位置。
周清实在不懂,是什麽让李晟睿这样恨他,恨到入骨,要用这样的方式诅咒他,所有恶毒的词语他都用笔划下周清的名字,好像恨不得他现在就去死。
“看够了吗?”李晟睿尖锐刺耳地嗓音在门边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