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这个我可就不困了!
我给他讲了角色,讲了玩法规则,还有各种行话。
他记性很好,听完竟能记住一多半,语气总算不再平平淡淡的。
「好似孩童戏。」
「才不是!」我斜眼乜他:「狼人杀是具有大学问丶考验大技巧的,是个健康不伤身的桌游。」
「这玩意最火的那一年,从我侄儿到我爸妈都在玩,一到周末我们市区的桌游馆全部爆满。年轻人逢年过节聚到一桌,都要先杀上几局。」
「可惜咱们只有两人,要是再给我三五人,非要你看看这游戏有多好玩。」
又年便笑了笑:「是啊,可惜。」
他从不落我面子,不论我说什麽天方夜谭的东西,也只静静听着。
我们有油灯,很珍贵,除了如厕和换衣擦身的时候绝不浪费。于是大多时候,我只能看到他乱蓬蓬的头发下那双眼睛。
疲惫的,快要熄灭的,两点微光。
我忍不住眼睛发酸。
他是这样好丶这样温暖的人,怎麽偏偏是他进这死牢呢?
外边忽有人接口道:「只缺三五人,有何难为的?」
我回头看,竟是平时给我们送饭的那狱卒,被同僚们喊作「小八」的那个。
小八二十出头模样,面孔尚年轻,板着张脸不爱说话,平时我套近乎套三天,他未必回我一句。
今天却挺奇怪,不止在牢房外偷听我们说话这麽久,竟还主动接了话。
「你啥时候过来的?怎麽跟猫似的,一点动静都没有?」
小八敷衍我两句,似有顾虑,声音压得极低。
「牢头吩咐了,贵人虽身陷囹圄,却未必没有起复的机会。让我们好生照料着,有什麽不为难的要求您只管说。」
又年掀起眼皮瞧他一眼。不知怎麽,又细细打量他片刻才挪开视线。
小八笑吟吟道:「贵人且等等,我喊几个小役来给您逗闷儿。」又转头问我:「缺几个人?」
我忙说:「喊上五六个先玩着。」
这小狱卒好像人缘不错,竟很快招来几个面孔年轻的狱卒进了地牢,在我们面前一字坐开。
「姑娘你说,咋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