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
她越走越清醒,沿着原路返回,大门半敞着,屋子里静悄悄的没有动静,林莳放轻了脚步,抱紧了手里的书小心翼翼地走着,房间还是她刚才出去的样子,灯光亮着屋内一片狼藉,唯一不同的是原本躺在床上的人不见了,只在床单上留下一摊血迹。
她像是再也忍受不住的泄了力,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发出小兽一样的低声哀鸣。
怎麽就会走到这样的地步,她不明白,或许很多事情一开始便种下了因。
医院里,周慕北醒来的时候沈晋毅正好打完电话进来,原来迷蒙中他拨通了沈晋毅的电话。
“她呢?”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问林莳去哪了。
沈晋毅恨铁不成钢的摇摇头,他就想不明白了,这都快闹出人命了,他这兄弟怎麽就非得在这一棵树上吊死:“我不知道啊,赶到的时候就你一个和死了似的躺在床上。”
“说不定知道自己砸了人会坐牢,早就跑了呗。”他一耸肩,一副无所谓的语气。
周慕北一听这话,也顾不得头晕,急的就要下床:“你别乱说啊,这我自己砸的,和她没关系。”
厉害了,还能自己砸自己後脑勺。
沈晋毅懒得说什麽,倒是对两个人能起争执的原因非常好奇,因为虽然只是匆匆一眼,但他印象里林莳像是个脾气挺好的人。
“我听人说兔子急了才咬人,哎,”他碰了碰周慕北的胳膊问道:“你怎麽着她了?”
周慕北当然不会说,他现在一门心思的要找到林莳,绝对不能让她离开自己,于是道:“你得帮我个忙,拍你手下的人给我找找。”
“为啥?”
“她要走,我不能让她走。”
“何必呢,天要下雨,娘要改嫁……”
“你到底帮不帮我?”他说着又要下床。
“哎哎哎,没说不帮,着啥急啊,医生说了你得留院观察一晚,这要有个三长两短的我怎麽和你爸交代啊!”沈晋毅一边制止住他的动作,一边掏出手机打电话。
“放心,咱认识的人多,跑不了。”
连日来的委屈在这一场眼泪中流尽了,林莳坐起来,把带血的床单和其他乱七八糟的都收拾进了垃圾袋。
她要赶紧走,赶在周慕北再次找回来之前,因此她几乎什麽都没带,待一切妥当之後发微信给房东,大意是押金和剩下的都不要了,让房东自己看着处置。
买了最近的一班火车,再转乘,午後的阳光照在火车窗户上,是暖暖的安全的味道。
林莳倚在座位里睡着了,忽然脑袋晃了一下,人就醒了,缓缓睁开眼睛,有些怔愣地看了外面一眼,原来已经进了西南地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