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纱窗细碎的撒进来,车内软塌上,少女侧躺着,她长长的鸦羽如雏鸦之色,从前盈润饱满的唇瓣微微有些干涩,修眉微蹙,似是睡得安稳。
“咯吱……”马车一晃,宋攸宁嘤咛一声,眼眸抖动数下,好似就要醒来。
“姑爷……小的……”王二道歉的声音伴随着呼啸的风声传来,不甚清晰,他声音满含歉意,却是压得极低,似怕吵醒了自家小姐。
沈睿泽连忙拍拍宋攸宁,“无事,小心些。”他们已经离开省城,行到山道,路不平坦,难免有所颠簸。
沈睿泽轻轻将宋攸宁脸上的碎拂开,那双紧盯着宋攸宁睡颜的双眼,似含春水,让人沉溺,唇角微微上扬,脸上表情有些满足,又有些心疼。宋攸宁显然累极了,一直在睡,就连晨间出时,也是他将熟睡的人儿抱上马车。
看着眼前人安静的睡眼,沈睿泽思绪不禁回到昨日,下船时,他与贺致远那场隐蔽的谈话。
“睿泽兄,千秋无绝色,悦目是佳人。表妹惊才绝艳,世间仅有,还望睿泽兄莫要辜负。”贺致远看着不远处巧笑倩兮的宋攸宁,语气悲凉而又镇重。昨日,他娘问他是否后悔,他当时虽未言语,可心里却被苦涩席卷。
贺致远转头看着沈睿泽,眼神压抑中还带着浓浓的警告,“如若某日,表妹受了委屈,我贺家定不会袖手旁观。”夺人之妻并非君子所为,但若表妹受了委屈,他们贺家不会坐视不管,他更不会。
沈睿泽只觉心里豁然开朗,他对着贺致远镇重一礼,随即薄唇轻启,“睿泽谢表哥教导,请表哥放心,定不会有那一日。”他眼神坚定,直直看着对方,毫无退意。他不会给任何人这样的机会。
片刻后,两人相视一笑,未尽之语,却都心知肚明。
“相公……”寂静的马车里,忽然传来一声女子细微的呼唤。宋攸宁悠悠转醒,眼神迷蒙,她闭上又睁开,睁开又闭上,反复几次,似乎才清醒了些。“相公,你看着我作甚?”她抿了抿干涩的嘴唇,似是不适,随即秀眉微蹙。
“娘子,喝点水润润嗓子。”此时,沈睿泽已倒来了水。
宋攸宁喝了一口,水温刚好,还是她日常喜欢的白开水。宋攸宁一直有喝白开水的习惯,不知从何时起,这习惯也变成了沈睿泽的。
“相公,我们到哪了?”大概是睡多了,她反倒觉得有些倦懒。
“已到茂林县了。”沈睿泽轻轻揉捏着宋攸宁的右手,“可是手麻了?”他语气有些冷硬。剑眉紧蹙,一张俊脸绷得紧紧的。娘子喜欢枕着手入睡,醒来总会手麻,今日他不是没有看到,只是怕吵醒了她,才不得不一直容忍她。
宋攸宁讨好一笑,古代枕头硬,因而她睡觉时确实不爱靠枕头。成亲后,夜里多是以沈睿泽手臂为枕,他不在时,便用自己的,枕的时间长了,醒来总觉手麻,要好久才会恢复,这事沈睿泽说过多次,但她确实改不了。
“无碍的,一会儿就好了,相公不必担心。”
听到这话,沈睿泽只是无奈叹息一声,表情未变,眼神却是多了几分暖意,“力度可要重一点?”手中柔胰纤细柔软,似是没有骨头一般。
“不用,这样便好。相公按摩技艺越高了……”宋攸宁狐狸眼弯弯,唇边泛起坏笑,“以后相公若落魄了可以去给人按摩,这般俊俏的郎君,还有如此手艺,定能大赚一笔。”
沈睿泽听罢,手上微微用力,脸上却是带出笑意,“整日里胡言乱语。”
“呀……”宋攸宁痛呼一声,“轻点,轻点相公……”声音本就带着刚睡醒的娇媚,此时又不设防,在安静的车厢里,显得格外暧昧。
马车外只听“咚”的一声,似是有人摔倒,沈睿泽本就离得近,自是听到了,他不禁双耳泛红,嘴唇嗫嚅数下,却是未曾言语。轻咳两声,也不敢再乱来,手上力度放轻,继续按摩。
“可以了,相公。”按了片刻,宋攸宁感觉手已经没了醒来时的酥麻感,她微微摇手提示他。
“嗯。”沈睿泽轻声回应,这才起身坐在了宋攸宁身后。宋攸宁身子顺势向后靠着他,毛绒绒的脑袋蹭了蹭,似是寻了个舒服的位置。
见怀里的人终于不再动了,沈睿泽伸出一只手从宋攸宁盖着的薄被里探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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