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宋攸宁推了推身侧的人。
“嗯……”沈睿泽指尖力道不停,仍是轻轻按摩着宋攸宁纤细的皓腕。
“唤水吧。”手间的黏腻让她很是不适。
翠喜听到吩咐,依言抬水到那屏风之后,她小脸通红,低垂着头,眼神游离,却是不敢看向床上……
沈睿泽沐浴出来时,宋攸宁正坐在梳妆镜前任由翠喜梳头。
想起早间之事,沈睿泽一张俊脸涨得通红,面对宋攸宁时难免有些不自在。
他微微抬眼,意图透过镜子偷偷观察镜前的人,却不想与宋攸宁目光撞了个正着。
翠喜梳头技艺极好,不到半炷香就为宋攸宁挽好一个百合髻。这百合髻,看起来就像一朵含苞待放的百合花,含蓄中不失娇艳,妩媚中不失清丽,衬得宋攸宁更是明艳动人。“翠喜先下去吧。”乌挽好,宋攸宁便淡声吩咐。
“是。”翠喜给两人行礼后,依言退下。
宋攸宁转头看向身后的人,今日沈睿泽换了身不常穿的蓝色衣袍,衣襟拂地,袖口镶嵌着精致的金色花纹,整个人长身玉立,潇洒中又透着一丝文雅。只是,如玉的双耳还泛着不正常的薄红。“相公,不如今日由你为妾身上妆,可好?”
“啊……”听到这话,沈睿泽有些怔愣,他从未替女子上过妆。但此情景,他并不想拒绝。“乐意之至。”他轻笑一声,抬步走向镜前人。
“娘子……”为宋攸宁铺上一层薄薄的妆粉后,沈睿泽看着梳妆柜上的东西不禁剑眉紧蹙。
“相公不如先描眉吧。”看着身前人满脸纠结,宋攸宁不得不轻声指导。
“哦,好。”沈睿泽依言拿起眉笔,对着宋攸宁的柳眉细细描绘,他落笔轻柔,俊脸上满是认真之色,倒像是在做文章似的。
宋攸宁忽觉有些好笑,恍惚间想起了张敞为妻子画眉的故事。
“相公,你可会为这张敞感到不值?”
沈睿泽眉间紧锁,似是不解。
“娘子,这张敞可因此事,与娘子心生嫌隙?”
宋攸宁摇摇头。“不曾。”
“那张敞可因不受重用,而郁郁不得志?”
宋攸宁继续摇头。历史上不曾记录,那应是没有的。
沈睿泽莞尔一笑,“那娘子何故有此一问?”
宋攸宁看向他,眼神疑惑。
沈睿泽嗓音仍旧温润,“张敞身为丈夫,珍妻爱妻,何错之有?宣帝身为一国君主,听之任之,毫无容人之量,这样的朝廷,不得重用,何来可惜?”
“那倘若相公效忠之人,也如那宣帝一般,相公该当如何?”
沈睿泽眉间蹙得更紧,“娘子……”他寒窗数年,自是希望有所作为,但倘若真如娘子所说,那他该当如何?
既为士,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即便不得重用,但心系国家,心系百姓,即便不得明主,大丈夫浊酒不销忧国泪,又怎能弃国家于不顾?
片刻后,沈睿泽打破了屋内的寂静,“娘子,倘若真有那一日,为夫定当竭力护住你。”
宋攸宁一听这话,也明白沈睿泽未尽之意,她有些感动,伸出皓腕环住沈睿泽,语气同样认真,“相公,生同衾,死同穴。倘若真有那日,妾身自当与相公一道。”
喜欢穿成农家秀才的作精娘子请大家收藏:dududu穿成农家秀才的作精娘子小说网更新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