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兴奋,还有点期待,她期待爷爷奶奶见到她激动的样子。
这条路她很熟,她不知道徒步走了多少次。
每天上学放学要走一个多小时的路程。
不管刮风还是下雨,单薄的身影,穿着破衣跑在路上,艰难的求学。
别人放学,她要捡瓶子卖废品。
别人放假,她小小年纪要去饭店刷盘子。
别人逃课,她在拼命学习。
她牢牢记得小学校长的话,“要想改变现状,就考出去,只有好好学习这一条路可以走。”
方辛读完小学一年级,方老头方老太便不再让她去学校,即使被打个半死,方辛也不想辍学,是小学校长找过来,了解情况後,答应会资助方辛读书。
即使有人资助,方老头方老太也不想方辛去读书,他们自私狭隘,又很阴毒,毫无心理负担的阻挠着方辛。
说白了就是不想给方辛出人头地的机会,根本见不得她有一点好,她好一点都难受的要命。
最後校长出面告诫俩人,这种行为是违法的,以及虐待儿童罪,两项罪责,哪一条拎出来都是要坐牢的。
最後小学校长资助方辛一直读到了初中毕业,高中时靠着学校的各种补助读完了高中。
若没有小学校长的帮助,她不可能脱离方老头方老太的掌控完成学业。
真是搞笑,陌生人愿意伸出援助之手,所谓的至亲之人却不停的作践你,所以这样的血缘至亲要来何用。
她是不幸的,又是幸运的。
对于小学校长她一直是感激的,上辈子没有能力,但是这份恩情她一直记在心里。
终于到了小河村村口,停下摩托车,把车收进空间,村里大部分人家都养狗,一有动静狗子就会嗷嗷叫。
跳进低矮熟悉的院墙,进屋时方老头方老太正睡得安详。
这个屋子像是噩梦的温床,她永远都无法忘记,方老太的血盆大口,方老头的残暴,像两只恶鬼,不停盘旋在她的梦里。
她不记得她是怎麽长大的,很疼,很痛苦。
方辛二话不说用擀面杖把他们从床上粗鲁地捅咕下来。
方老头方老太被摔醒,一脸懵逼,迷迷糊糊不知道发生了什麽。
待她们站起来,适应黑暗後,借着微弱的月光,他们看见一个人影,在月光的照映下,或明或暗的脸庞,手里还拿着擀面杖,定定的看着他们。
在这黑暗的房间中,竟有几分阴森之感。
方老太方老头都被吓一跳,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一步。
方老太大着胆子问,“谁”
“爷爷奶奶不认识我了吗”方辛的声音悠悠传来。
俩人愣了一下,方老头不确定的道:“方辛”
确定是方辛的方老太胆子立刻回笼,“小贱蹄子,你要死啊,大半夜的装神弄鬼,你想吓死谁”
“奶奶,没想到,你都这麽大岁数了,脾气怎麽还是这麽暴躁小心得个心梗脑梗啥的!活活病死就不好了!”
方老太,“没教养的东西,你踏马的找死!”
方老头习惯了以前对方辛非打即骂,他不允许方辛在他面前挑衅他的威严。
“小贱蹄子,怎麽跟你奶说话的,读个破B书,连人话都不会说了!皮子又紧了是吧。”
说着上前抡起拳头就要打过去。
方老太的短胳膊叉着水桶粗的腰,仰着大脑袋,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
打她,教训她,像以前一样把她打个半死,用最简单粗暴的方式,让她乖乖听话,让她像狗一样屈服,别以为现在长大了,就觉得翅膀硬了,要让她知道,再怎麽硬也飞不出去。
还没等拳头抡过来,方辛抡起擀面杖甩了过去。
嘭!
方老头被一擀面杖砸在脑袋上,直接倒地不起。
鲜血嗞啦啦地冒了出来。
方老太被方辛这一阵仗吓了一跳,她往後缩了缩。
“你,你疯了,你想杀人不成”
随即又张大嘴大吼以掩饰内心的恐惧。
“方辛,你良心被狗吃了我辛苦把你养大,你就是这麽报答我的”
“我用你们的方式对待你们,怎麽就不行了做人不要太双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