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点?
“你干嘛?”林悠然大喝一声。
肥男剜了她一眼,“你是什麽东西?”
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熏得林悠然想吐。
女人从地上爬起来,对这林悠然抱歉地哈腰。
林悠然不明白,明明是男人的错,为什麽要女人来道歉?
女人试图去拉肥男,肥男一巴掌扇过去,清脆的一声,像是打火机,瞬间点燃林悠然的怒火。
“你干嘛啊?”林悠然大吼着去拉肥男。
肥男横扫过来一臂,林悠然下意识退了一步,再去抓住肥男的臂膀,想把肥男拉开,可惜她低估了体格差异,她奋力扯着肥男衣服,肥男却重若泰山,纹丝不动。
“滚!”肥男又是一搡,把林悠然搡开半米,他咧嘴得意,对着自己妻子再去一拳。
这一拳,直达面门。
伴随着尖利的惨叫,女人脸上挂下两行鼻血。
那两抹鲜红未能唤起肥男的良心,他反倒更大声地嚷道:“老子打自己的老婆,天经地义!”
远处的保安亭有人影窜动,保安探着脑袋望着,没出岗亭。
林悠然扯起嗓子喊了几声“救命”,有人围观,站在远处没有靠近。
认清双方体型太过悬殊,林悠然立刻掏出手机要打110。肥男自是不允,冲上来抢过她的手机砸在地上,手机屏幕裂开。
肥男恶狠狠地瞪她,对她挥拳以示警告,女人一脸痛苦,满脸鼻血,还要挣扎着来拉肥男,嘴里念着:“走,回家,回家……”
脑中如同过了电,耳鸣得厉害。
为什麽啊?
林悠然想不通。
眼前的这个女人也好,江婉柠也罢,为什麽不在一开始就反抗呢?
谁的“家”里非得配个暴躁狂啊?
对受害者不争的愤怒,对加害者逍遥态度的愤怒,全然汇聚,膨胀,裂开的手机成了最後压死骆驼的最後一根稻草。
所有的愤怒破体而出,林悠然爆炸了。
她疯了一般不断挥舞着双臂打在肥男身上,胳膊挥动快得简直像是螺旋桨,肥男推她,她跌倒,站起来後继续打,追着打,一刻不停地打,永动机似的打。
从大门口打到马路边,从日暮打到天黑。
直到,沈砚出现,抱住了她。
警局。
折腾了一个多小时,肥男被拷在栏杆处踮着脚醒酒,女人在家人的陪同下去旁边的医院做了检查又回来做了笔录,林悠然接受了一通表扬和教训,表扬她勇气可嘉见义勇为,教训她行事不知天高地厚。
做完笔录出来,林悠然後知後觉胳膊酸爆,沈砚递来贩卖机里买的饮料,她实在擡不起手,抿唇,又松开,“先不喝了。”
“刺啦。”沈砚毫不犹豫地拉开易拉罐。
一点都不客气哦。
林悠然盯着他,咽了口口水。
下一秒,奇迹出现了,那厮竟然把饮料递到她唇边。
嗯?
林悠然嘻嘻一笑,喝了一小口。
沾了水,唇润得泛着浅光,如同诱人的禁果。
沈砚别过视线。
天已黑透,各家灯火如微光亮起。
车停在警局门口,俩人缓慢地往外走。快出警局大院时,受伤的女人追了出来。
“谢谢你,今天真的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