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血
顾二妮走远看不见人影後,小卖部老板从木板下面拿出个黑色笔记本一样的小本本,拨通了其中一个号码。
傍晚,有位骑自行车的年轻人来到小卖铺,将白天打给顾二妮的电话号码抄下来
“这给你,记住,不该说的别说”这人从衣服兜里掏出五张钞票给了老板。
50元钱!老板满脸不可置信,“好的好的,谁来我都不说”老板双眼激动的看着手里的钱,这样容易来钱的活他接!“保密丶保密!保准不说”,见老板连连答应後,这人才离开。
年轻人慢悠悠的骑上了村落旁边的县道,前後检查一遍後,将自行车骑到一处隐秘的转角处,那里停着一辆黑色的小轿车。
等自行车靠近後,後座车窗下降了三分之一,车里坐着个带着黑帽子和墨镜的人,这人微微转向窗外方向,能看到侧脸轮廓,是个中年人,下巴下面漏出点灰色的衣领,有点像长衫,再想往里看也看不清,车里光线暗,车窗都关着,黑黝黝的,从外面连影子都看不见,就连前面司机是男是女,车里有几人他都不知道。
不过这不是年轻人在意的,他掏出刚刚记录电话号码的那张纸条,这个年轻人犹豫着问道“我的事…。。”
“放心,你回去後就是正式工”车里的人声音低沉,透着股凉意。
听着这样的保证,年轻人克制着脸上喜悦,连忙将纸条恭敬的递进去。
车子离开前,那个戴帽子的中年人提醒他“管好你的嘴,不然谁都保不了你”说完车窗也唰的关闭,车子一溜烟就走了。
湖市郊外,晚上
不起眼的民房内,一位面目白净丶眉眼清秀的年轻人坐在床上打坐,他的头发全白,大约齐肩的长度,被一根纯净翠绿的簪子固定在脑後。他的身前站着个中年人正在向他汇报着什麽,低着头弯着腰,姿态十分恭敬小心。
这幅画面十分诡异,但是打坐的年轻人听得似乎很随意,闭着眼。汇报情况的中年人维持这姿势不敢动。
“老祖宗,我们的人只查到这个电话是从s市打来的,具体是s市哪里,怎麽都查不到,这样的情况,只可能那边是被国家保密的,请老祖宗原谅我们办事不利,我们一定继续查下去”说完中年人腰弯的更低了。
床上打坐的鹤发童颜“老祖宗”终于睁开了眼,这是双历经岁月的眼神,甚至有些暮气和死气浮现。
听着中年人的话他也不动怒,反而嘴角微牵,他有预感:这次肯定找到了,就是它!
摆摆手,这人嘱咐了句“尽快查明”就让中年人退下了。
S市沈宅
顾篱不知道有人正在千方百计的找到她,现在躺在床上睡不着。
那天给顾二妮打电话後,她就心慌慌的,心也静不下来。
顾篱想了想,干脆抱着肚子坐起来,现在她的肚子很大,穿鞋的时候都看不见鞋尖,偏生她又不喜欢佣人进房间来,自己摸索着穿好鞋,顾篱来到窗前。
想起那天顾二妮的话,“我有急事”“走不开”“你不用来”
顾篱敏感的察觉到顾二妮似乎不想别人知道自己的身份,特别是最後句让顾篱心里发凉,是告诉她千万不要回去吗?
走不开?急事?顾篱猜测顾二妮是被什麽事缠住了或者被人盯住了,而且还和自己有关。
顾芙说过顾二妮找过自己,但自己现在联系她,二妮直接拒绝,语调也怪异,顾篱思来想去:就只有当初的那件事了。
似乎被冥冥中猜中了一样,顾篱心更加发慌,不安。
似乎感觉到顾篱的不安,肚子里的小宝宝在不停的动着,顾篱赶紧抚摸着肚子,慢慢心也静下来。
顾篱猜得不错,就是那件事让顾二妮被盯上了,後面也给她带来了巨大的麻烦。
当初看着将死的顾二妮,顾篱实在不忍心,最後给她喂了自己的血,没错,顾二妮活下来就是因为喝!了!她!的!血!
两年前
“你想活吗?想继续活着吗?”顾篱站在床前问着。
顾二妮灰白的眼珠子转了转,看着顾篱。
“甘心吗?你就甘心这样死去?”顾篱声音里克制着怒气。
顾二妮费力地摇头,然後点了下头,眼泪从深凹的眼眶里顺着骷髅一样的脸颊滑落。
“我有个办法可以让你试试,不过我不知道有没有用,我自己也从没有试过,你…。要不要试试?”顾篱问着。
二妮眨眨眼表示同意,最坏也是保持原样罢了。
顾篱深呼气,看看自己的脚,自己的腿,最後捏捏自己的腰,还是不行,舍不得。
视线落在自己掐腰的白嫩手腕上,就它吧!
顾篱深呼一口气,张嘴想咬一口又怕疼,下不了口,最後心一横,把二妮那个脏兮兮的碗摔碎了,拿起碎片,咬咬牙闭着眼,抖着手将碎片挨着手腕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