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忽地,沈佩佩打了个冷颤,目光飘向门口。
只见房门紧闭,已经上了锁。
所以,昨天可能她确实锁了门的,只是……
他来了?
一股凉意从脚心直窜到头顶,沈佩佩连呼吸都暂停。
他来做什麽?按照书里的内容太子这会正前往凉州治理水患,安抚灾民,他应该在忙着给他使绊子才对。
沈佩佩十分不安地走到窗前,把唯一的窗户也关上。
整个房间里顿时静了下来。
她僵硬地坐在小桌前,还不能接受自己确实在被某人密切注视着这个事实。
眼下该怎麽做,她也不知道,甚至不知道对方是出于什麽目的而跟踪她,但昨天她平安的睡了一晚,说明他暂时还不想杀她,但不保证以後他不会起这个心思。
毕竟,他已经对她下了好几次杀手了。
沈佩佩攥紧了袖子里的手站起身,完全换了副面孔,平静得好似什麽都没发生,同昨晚一样,打水,洗澡,洗衣服,上床睡觉。
床帘放下,沈佩佩睁着眼熬了一整晚,却什麽也没发生。
第二天清早,小沙弥如同往常那样来叫她起床。
沈佩佩睁着满是血丝的眼睛起床洗漱,跟着他去上早课。
路上她问小沙弥,最近有没有车要去静安。
小沙弥见她整个人都恹恹的,精神看起来不太好,还以为山中清苦,这国公府的大小姐熬不住了,便回道:“沈小姐既是来见住持的,说好了七日,怎的才第三日就熬不住了。”
沈佩佩语塞,总不能告诉他有个杀人魔在盯着她吧。
“我只是想下山买点东西。”,沈佩佩一脸真诚,“没有熬不住。”
小沙弥狐疑地看了她一眼,自从他被派来接待这些门阀贵胄的小姐公子,这种事情他见得多了,也没因为沈佩佩可怜巴巴的表情软下心。
“寺中去静安采购,向来一月两次,这月月初去了一次,月中这次,昨日已经去过了,下一次要去就是十五日後了。”
“那可否让来上香的香客捎我一程?”,沈佩佩追问道。
小沙弥见她如此锲而不舍,只好说了实话,“沈施主来我们这里清修,宁国公是打过招呼的,若就这麽不明不白让施主走了,万一出了什麽事,我们这些和尚是担不起这个责任的。”
见和这小沙弥说不通,沈佩佩也只好放弃让南山寺派车送她回去的想法。
转而盯上了另一个人——穆月。
穆月似乎和这里的和尚都很熟,在这寺庙里也是来去自如,最重要的是,他有一匹马。
之前去吃晚饭的时候路过马棚,那小沙弥跟她介绍过,那是穆公子的马。
早课没看见他的人影,在去吃早饭的路上,沈佩佩一路留意,终于找到了人群中的穆月。
只见他眼下泛着淡淡的青紫,眼睛里是和沈佩佩同样的血丝,也是一副没睡好的样子。
“穆公子,没睡好吗?”,沈佩佩问。
穆月似乎是很头疼地叹了口气,蹙起眉头道:“睡是睡了,就是做了一晚上噩梦,比没睡还要疲惫。”
“可能是被昨天的大火惊着了。”,沈佩佩安慰道。
“沈小姐呢?”,穆月看向她,“昨夜睡得好吗?”
沈佩佩轻轻叹了口气,一脸的愁容,“我也做了噩梦,醒来後就再也睡不着了。”
“什麽噩梦?”,穆月问道。
半晌,见沈佩佩只看着他一直没说话,才意识到自己有些逾矩了,又道:“是我多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