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是哪句话惹怒了他,
更不知道现在要怎麽办才好
她什麽都没有,打不过也跑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脖颈被别人捏在手里,越收越紧。
强烈的窒息感如同潮水涌向她,她不能就这样死了,她必须做点什麽。
于是,她抚上他的面颊,安抚他,告诉他,她永远和他站在一起。
好在这办法虽笨,但有奇效。
他果然逐渐平静下来。
那个“好”,对她来说更是粒安定剂。
她又救了自己一次。
自从这次协定之後,楚云祁却没按照沈佩佩说的那样,和她一起拆散男女主,第二天就没了人影。
问小沙弥,说他已经离寺,其他的他也不清楚。
沈佩佩以为他有事先走了,便过了两天安生日子,早上上完早课吃过饭,下午就去药田边帮他们分分草药,浇浇水,晚上和穆月,李云溪去镜明那混一顿饭就回去睡觉。
不用整天担惊受怕的,即使吃开水素面,人也胖了两斤。
到了超度这天,沈佩佩起了个大早,把仅剩几块的小桃给的酥饼就水吃了,又洗了个澡,穿着最简单的一套白衣服便去了住持的住处。
住持一大把年纪,却住在山顶,光是爬楼梯都把沈佩佩累得半死,终于在太阳升起前赶到。
朱红的大门上有十八枚圆头铜钉,在微弱的光线下泛着幽光。
沈佩佩走上台阶,来到门前轻敲三下,那是小沙弥嘱咐过的。
山顶的风很大,今日她没束发,吹起她乌黑的长发,让她看起来更像一个找不到归路的女鬼。
大门“吱”拉开一条缝,一个八九岁的小沙弥从里面开了门,眨着一双清澈的圆眼疑惑地看着沈佩佩。
“告诉你们住持,宁国公家的沈小姐来了。”,沈佩佩轻声道。
“是沈小姐啊。”,小沙弥打了个哈欠,把门推开了些,“进来吧,我们住持正等着你呢。”
沈佩佩跟着小沙弥,走到院子里的一个房间门口,他说:“稍等,我们住持有客人,我先进去请示一下。”
沈佩佩点点头,就见那小沙弥同样敲了三下门,便进去了。
很快,就听门内一声高呼,“沈小姐,快进来吧。”
沈佩佩便小心翼翼地推开门走了进去。
刚一进门,入目便是一座巨大的金佛,佛像穿着佛衣,上好的绸缎,在微弱的烛光下仍流光溢彩,佛前摆着一张低矮的供桌,桌上垫着同样好品质的红色丝绸,黄金的供盘,里面装着的是西域来的蜜瓜,葡萄和浆果。
好家夥,这生活条件未免也太好了吧。
沈佩佩虽说在宁国公府呆了那麽久,却也没见府上能比这更奢侈。
她低着头,小心的走向一旁的小门,那门帘是上好的白玉籽打的珠子穿成的。
进去时,她都轻手轻脚地,生怕把哪里磕坏。
老和尚端坐在一个矮榻上,榻上放着一张紫檀木矮桌,桌上堆着一些经书和纸张,对面还有一盏冒着热气的茶水,看来他的客人还没走,只是到另一间避嫌去了。
“大师,我已在寺中住了七日,今日是第八日,我们说好的那事……”
老和尚笑笑,不在意地摆摆手,“我知道我知道,爬上来这麽远,累了吧,先坐下休息会吧。”
说着,方才给沈佩佩开门的那小沙弥便从一旁的偏房里走了出来,替她搬了张红木椅,又替她上了盏热茶。
沈佩佩今日来早已抱了赴死的心,见这老和尚不紧不慢的心里难免烦躁,热茶捧在手中也变得格外滚烫。
“我是想问这事究竟……”
“诶”,老和尚打断她的话,捋了捋下巴上的长胡子,慢悠悠道:“沈小姐不必着急,我见你在寺中这几日,身上的黑气散去不少,似有恢复的迹象。”
“想必不是被恶鬼缠身,只是撞见被鬼所附身之人而已。”
不是她还能是谁?
沈佩佩看着那老和尚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顿时感觉到了一阵失望,一种被戏耍的耻辱爬上她的心头,让她很想转身就走。
可事实上,她却仍安稳地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满脸欣喜:“真的吗?那超度的事……”
她要搞清楚这老和尚在肖宇凌丧礼那天去的那麽多人里,为什麽偏偏挑中她,这中间究竟有什麽她不知道的阴谋。
“沈小姐既然身上没有鬼,何来的超度。”,老和尚端着茶杯慢悠悠抿了一口,“不过要彻底祛除这鬼气,恕贫僧无能,暂时还没有别的办法。”
那不是叫她白跑一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