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沈佩佩才发现回来的路上她以为自己已经不怕他这件事,完全是错觉,而且大错特错。
此时他浑身都散发着浓烈的压迫感和尖锐的杀意,没有人能在看到他这副模样後还能波澜不惊。
“你……”,沈佩佩张着嘴,结结巴巴地不知要说什麽才能在这时候保住自己的性命,只能紧攥着手里那根衣带。
“我都说了不想洗澡”,她感到有些委屈,“是你非要拉我来的,来了还摔了一跤,脚都肿了……”
吹进来的风很冷,沈佩佩的头发湿答答地披在身後,打湿了整个後背,贴在她身上冷得彻骨。
她的身体打着颤,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冷。
她不敢看楚云祁,只能低头看着自己红肿的脚踝,说着说着眼泪就要掉下来。
忽然,她身上一暖。
楚云祁的外袍带着他的体温将她整个裹住。
他将她打横抱起,沉默地走出了浴房。
沈佩佩的大脑空白了一秒。
什麽意思?
他不是很生气吗?
她看着他到现在仍旧紧皱的眉头,心里一阵打鼓,却什麽也不敢问。
回到房间,楚云祁将沈佩佩扔到床上後便转身走了。
沈佩佩费力地将身上那裹得死紧的外袍挣开,终于得以正常呼吸。
他干嘛去?
雨还没停,窗外依旧电闪雷鸣,她不明白,现在这会难道还有比呆在暖和的房间里更好的选择?
不过这种疑惑也只在她脑海里停留了一秒,她很快就被自己还在滴水的头发转移了注意。
她擦干头发,又在小炉子上烧好热水敷脚,这一切做完以後,楚云祁却还没回来。
但此时的沈佩佩已经很累了,更没有要特意等他回来的心。
于是,将被子蒙头一盖,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清早,楚云祁仍旧没有出现,沈佩佩照常跟着每日来叫她起床的小沙弥去上了早课。
就在她和斋堂里的开水素面作斗争时,她又碰见了穆月。
原来昨日他们走以後,没多久就有巡夜的和尚发现了他,亲自将他送回了住处。
“你没事就好。”,沈佩佩不忘任务,松了一口气似的看着他,“我还担心你昨晚睡那,太冷了,容易染上风寒。”
“哪有那麽容易染上风寒。”,穆月哈哈一笑,用力拍了一下自己的胸口,“我身体好着呢!”
但他转过头,发现沈佩佩眉眼微垂,没有在看他,只一搭没一搭地挑着碗里的细面,声音细细的,“没事就最好了。”
一时间,他好像突然明白她上一句话是什麽意思,脸上又是一红。
不敢说话了。
两人沉默地吃完了早饭,肩并肩地从斋堂出来。
沈佩佩没想到她简简单单一句话,就起到了拔群的效果,这下她都不用开口,只需等他自己慢慢去琢磨,就能完成任务,她也乐得清闲。
正当她想找个什麽借口开溜的时候,平日里叫她那小沙弥又领着两个人上山来了。
两人都穿着白衣,远远一看还有些般配,沈佩佩心说是哪家公子小姐跑到这寺庙来约会,就看见两张熟悉的脸,不由得一愣。
怎麽会是,
“沈南之”和李云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