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卫东白他一眼,“滚!”你也配!
陈卫东刚说完,剧院里的灯光瞬间熄灭,舞台上的大幕缓缓拉开。
一束追光打在舞台上,报幕员拿着话筒上来报完幕以後,演出正式开始。
观衆席上没有人再说话,阮溪和阮洁看演出看得认真。
而坐在她们两边的许灼和陈卫东却没那麽认真,一个身形懒散地靠在罩着丝绒红布的椅背上,在暗色中盯着阮溪看,另一个悄悄把巧克力塞进了阮洁的书包里。
演出时间是两个小时左右。
演出结束後,阮溪她们随着其他观衆一起出剧院。
现在刚五点钟,到外面天色还很亮,吃晚饭也显得有点早。
于是他们没急着去餐馆,而是骑车又在附近找地方去玩了一阵。
十七八岁的男孩子在一起也打闹,尤其是刚看完演出出来,总要谈一谈看过的戏,于是几个人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地搭戏对暗号——
“西北玄天一朵云,乌鸦落进了凤凰群,满座皆是英雄汉,谁是君来谁是臣?”
“天王盖地虎!”
“宝塔镇河妖!”
“麽哈?麽哈?”
“正晌午时说话,谁也没有家!”
“脸红什麽?”
“精神焕发!”
“怎麽又黄啦?”
“防冷涂的蜡!”
……
阮溪和阮洁不跟着闹,只在旁边安静听着笑。
等时间差不多,又跟着他们去餐馆落座,点上一桌子的菜。
其实融入了他们的氛围里,阮溪也能感觉到他们活得很酣畅,青春恣意丶无拘无束丶自由自在,没有烦恼没有忧虑,什麽都不用考虑,脑子里只有去哪玩和怎麽玩。
但阮溪阮洁没有他们那样的父母,身後没有坚固的後盾,没有人给她们铸造完全没有风雨和忧虑的环境,所以她们也只能短暂地和他们放开了玩这半天而已。
这半天结束,她们还得回到自己的轨道上,为自己的未来而拼命。
因为不想欠许灼的,所以在点完菜以後,阮溪借口出去上厕所,悄悄去把晚饭的钱和票给付了。她平时不怎麽花钱,偶尔奢侈一次也完全担得起。
许灼原就没打算要她请,吃完饭得知她把钱付了便要把钱还给她。
但阮溪死活不要,他没拗过她也就算了。
从餐馆出来,他们没再去别的地方玩,直接骑车回大院。
自行车响着铃声进大院的时候天色已暗,他们在分岔路口刹车停下来,让阮溪和阮洁下车。
阮溪跳下车後站到许灼面前,笑着和他说:“谢谢你们,今天玩得很开心。”
开心就好了,许灼单腿撑地看着她说:“回去睡觉吧,明天见。”
阮溪阮洁冲他们挥挥手,便转身往家里去了。
走在路上,阮洁深深吸口气道:“姐,我感觉我的人生越来越不一样了,好精彩。”
阮溪看着她笑,“这才哪到哪,真正精彩的还在後面呢。”
阮洁想象不出来,“还能有多精彩呢?”
阮溪说:“很精彩很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