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看去,问:“比试箭法吗?”
“虽是比试箭法,却又是新的玩法。”
皇後说着,笑着向他解说:“那六个箭靶,靶心五黑一红,目标便是红色的那个。每个箭靶下面都有两个大小不一的班家圆轮,比试开始後轮毂滚动,每个箭靶每次轮转的速度都是不一样的,而且那弓是炎儿从太原带回来的大弓,重量可是平时所用的十倍之多,”
皇上听着点头赞同道:“这比试不错,朕这些皇子皇侄最近有没有努力训练,一试便知了。”
虽然这两年来西凉与北疆并没有大举进攻,但现在三国鼎立,每国都在加强兵力训练,身为皇室子女更是不容落後。
打马球虽是平时娱乐放松的节目,但也能看出比试之人的马术状况,所以每年春季和秋季,宫里都会举办马球比赛,参加的都是衆皇子和几个亲王的儿女。
萧彧从长鸣山上回来後就西征北战,没有参加过这几年的马球比赛,这次更是陪着新婚妻子在旁观看,依旧没有下场。
但他的马术与箭术均是拔尖的。
“箭术比试让彧儿也参加下。”
萧彧在京都很少露面,京中人大都不知其实力,皇上有意让他参加,想让更多的人从这些方面了解到他的实力。
皇後领意,点头回话:“臣妾晓得的。”
说完,她召来身後的宫人,耳语了几句。
不久後,宫人来到萧彧身後,向他传达了帝後的话。
“射箭?”叶清听着,看向西边那处的几个箭靶。
如果只是射箭比试,那萧彧应该不会有什麽问题,毕竟他从小便精通骑射。
後来他在长鸣山上修习,征战的两年更是实战了无数次,即使昨晚受了点伤,但伤势不重,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叶清回头,重新将注意力放到场内的马球比试上。
这时,红队的六皇子将球往大皇子那处传,二人准备再次回传,然後将球击进球门。
袖章为蓝色的七公主萧澄似乎看出了他们的意图,快马前行准备过来拦截,一下没拉住缰绳,那球一下打到萧澄的脸上。
皇後大吃一惊,紧紧地抓住手帕,紧张地看着正捂住脸的萧澄。
六皇子自知理亏,赶紧掉头过来查看。
“痛死我了!”
萧澄大叫一声,她将手从脸上放下,一脸害怕地问向一旁的萧唯:“大皇兄,我的脸怎麽样,没什麽吧?”
萧唯仔细端详着,随後道:“没事,有一点红肿,回头拿冰块敷一下,应该很快就能消散了。”
“红肿了?”萧澄脸不可置信,她操起球杖,打马向六皇子而去:“六皇兄,你站住,看我不打死你!”
看着萧澄怒气冲冲而来,六皇子大呼一声救命,赶紧策马而逃。
衆人看得津津有味,马球赛也因此被迫停了下来,红队暂时领先两分。
看着萧澄脸上那红肿起来的脸庞,叶清的心突突地跳着,思绪来到晨间孟祈云在她面前放下面纱时的错愕。
那是一条又长又大的伤疤,从左边唇角处直至耳边,伤口又深又大,使得嘴巴看似咧开到耳边似的,不仅丑陋,还异常狰狞。
孟祈云原本长得端庄清秀,即使额上的伤疤未消散过也不影响她清秀的面容。
但这些时日她却一直戴着面纱,从未摘下过。
叶清尽力地克制住自己的震惊,死死握紧自己的手。
她一直都知道孟祈云脸上有伤疤,所以从来没有让她拆下面纱看过。
竟不知,这伤疤如此厉害。
叶清的心抽痛起来,似有只手紧紧地抓住自己的心房。
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泪水在瞬间落下,颤抖着声音道:“云姨,我,我竟不知,不知你伤得如此重,对不起……”
她不知道自己此时该说些什麽,第一次向孟祈云说出了这三个字。
对不起,因为叶家一案,你八年来风餐露宿丶刀口舔血丶骨肉分离。
对不起,因为叶清,你没有过上一天的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