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瑙机灵,闻言觉着不妥:“这可是抗旨啊。”
琥珀在一旁连连点头。
姜玉珂道:“这宫宴,还真不能不去。太後都特意体贴的留下了修养的时间了,要是再推脱,那便是抗旨不尊。这罪名,便更大了。”
宫宴的日子定在了十五日之後,时间尚早。玛瑙终日在外,听了诸多坊间传闻。陈若雁滚落山坡之後并未受伤,很早就回寺院了。但是回到陈府之後,连带着在旁边的娘亲都受了重罚。
这事情闹得这麽大,直接传到了镇国公的耳朵里,二老非要来看姜玉珂。
姜玉珂一听,高兴了没有一会儿,想着她如今和崔肆分房而睡,这一来不就露馅了?
这不行。
但当日下朝之後,镇国公夫妇直接跟着崔肆就来了崔府。
姜玉珂只来得及让人把自己带到大堂去,崔肆进门时瞧见她不动声色弯了弯唇。
镇国公还穿着朝服,带着官帽,柳夫人穿着富贵,头上簪花戴玉。姜玉珂瞧着,不像是来探望,倒像是去干了场仗回来。
姜玉珂招呼着珊瑚往桌上布菜,一面看着柳夫人。
柳夫人还没怎麽,倒是镇国公眼泪汪汪就上来道:“我的玉姐儿啊,你没事吧。这陈家那老匹夫,教的什麽,把我们家玉姐儿害成什麽样了。”
姜玉珂只能安慰:“我没事,还好崔大人来得及时,女儿只是受了点皮外伤。”
镇国公吹胡子瞪眼睛道:“在家时,连个蚊子都不能近身,怎的现在弄成这样!”
柳夫人脸上也不高兴,瞧见布置这大桌饭菜更是不高兴。
“怎麽不在屋内躺着休息?”
姜玉珂心想:真躺着休息那不就完蛋了,您老一进屋就能发现自家女儿女婿俩人分房而睡。这还不得出点浑招,把两人的脑袋拴在腰带上。
她正要回话,却听身边的崔大人道:“是小婿的错。”
屋内的空气都寂静了一瞬,听了崔大人那蛮横行径的文人,多少有点发怵。但如果是给自家女儿出气……
镇国公欣慰的摸了摸胡子道:“干得好。”
柳夫人也揭过此事不提,继续道:“你没事就好,膝盖上的伤是最难养的,一定得注意了。你哥哥早就想来看你了,但翰林院中事务繁重。过了这段时日,娘亲让他亲自前来给你赔罪。你好生养着。”
姜玉珂苦笑不得,这事又和哥哥有什麽关系。
柳夫人看了眼崔肆道:“女儿出嫁了,娘亲都不能随时来看你了。”
说罢,露出一脸哀默叹息的模样。
姜玉珂心下一紧,她也很久没看见娘亲了,难受得不想说话。
柳夫人眼珠子一转,这话不是说给姜玉珂听得,而是说给崔肆听的。今日说这要来看姜玉珂,没想到竟然还要先行向崔大人汇报。
这成何体统,怎的,结了亲之後,娘家便不是家了吗?
明晃晃的不喜就落在脸上,姜玉珂看见了。
她看向崔肆。
崔肆点点头,道:“岳母自然随时都可以来。”
他看了身侧的镇国公一眼:“岳丈也是。”
岳母岳丈这俩字从崔肆嘴里说出来,倒是多可几分生涩。
他确实也不常喊,脸色是一如既往的冷。
姜玉珂道:“那是自然,娘亲你什麽时候来都行。”
柳夫人心满意足的笑了,吃过饭之後便回了姜玉珂的院子。给她擦过了药,说上几句话便要走。
珊瑚在一旁候着,姜玉珂送别的时候有点失落,却被娘亲一句话说得回了神。
“这卧房中,怎麽不见崔大人的衣物啊?”
姜玉珂:……啊!大意了。
几个丫鬟低着头站在一处,柳夫人心下生疑。
姜玉珂坐在床上理所当然道:“崔大人的黑衣服太丑了,不配进我的柜子。”
柳夫人闻言,正要巡视的眼神收了回来,不赞同道:“不许这麽霸道。”
姜玉珂想着前两日做的衣裳,理直气壮道:“等我给他做些好看的衣裳了再放回衣柜里。”
彼时,崔肆领着镇国公站在门外,出声催着柳夫人离去。
柳夫人只能叮嘱几声便走了。
姜玉珂松了口气,却瞧见崔大人正站在门口:“做衣服?放回来?”
语气有点微妙。
姜玉珂想着娘亲定然会不定时来访,这院子里必然得做些僞装。
她小声道:“崔大人,求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