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姑娘这几个字咬的很重,生怕被姜玉珂误会。
见她不说话,崔肆便伸手想要抱她:“夫人。”
姜玉珂用力挣开,一句话也没说。这是真生气了。
她走上前来:“陈新雁?堂堂户部尚书千金,在大街上对有妇之夫搂搂抱抱,言行不轨,这是什麽意思?”
陈新雁道:“崔夫人,虽然陛下为你们赐婚,但,我喜欢崔大人在前啊。”
“这件事不早就天下皆知了吗?你知道我喜欢他,还要嫁给她。究竟是谁想干嘛?”
她压低了声音,喧宾夺主,颠倒是非黑白,理直气壮。
姜玉珂不由得想起春风楼前,陈若雁所说的那句‘不怕。’
结什麽果她都不怕,她只要人。
陈新雁道:“若不是荣恩宴前些时日,崔大人把我爹吓着了。我也不会被禁足,你也不会这麽顺当的嫁给他。没关系,既然嫁了过来,便是一家人。我不介意当平妻。”
姜玉珂:……
这一家子是不是有什麽毛病?
这一家子铁定有什麽毛病!
“没错,就是你看到的那样,哪个男人不偷腥……”陈新雁还在叭叭地说着。
姜玉珂陡然伸出手,在她殷红的唇上抹了一道,鲜红的唇脂便粘在了她素白的指尖。陈新雁顿时息了声,脸色变沉。
崔肆脸色从未如此阴沉过,浑身一副不好惹的模样。四周的百姓瞧见那把绣春刀便绕道而行,空出一片空地来。
笑话,谁要凑上去看锦衣卫的热闹啊?
当心下一瞬变成了热闹。
姜玉珂伸手,将殷红的指尖擦在她碧绿的衣裙上,抖着嗓子道:“陈二小姐,出门在外,还是要一点脸面吧。”
说罢,转身拉着崔肆便往外走。
陈新雁瞧着弄脏的裙衫,恨恨地丢了手中的帕子。
被抄捷径的路人踩了一脚。
陈新雁:……她为什麽不生气?
为什麽!
……
姜玉珂拉着他不停地走,不停走。不是十指相扣的牵手,而是拉着他的衣袖,拽出褶皱,一言不发的往前去。
整个人都在发抖,像是在哭。
崔肆出声道:“小小姐。”
“我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今日也不知为何碰上了。”
“但我并未理她。”
“人很多,我本不欲在街上同她纠缠。当时她靠过来的时候,我躲开了。”
“别生气。”
“若实在生气,你就打我吧。”
姜玉珂任由他诉说缘由,但就是不回头。一直走到人烟稀少的地方,崔肆便再也无话可说。
不能放任她生气。
崔肆一用力,将她佣进怀中。伸手护着她的头,低声道:“对不起。”
姜玉珂不说话,只是在他的怀中颤抖着。崔肆本以为她被气哭了,但锦衣之上,并未有濡湿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