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喂!”
&esp;&esp;许远没回头:“回去煮肉。”
&esp;&esp;“哦,回去煮肉,味道指定飘到我家里,这叫什么?魂归故里吧。”
&esp;&esp;许远停下脚步,回头说:“那我回去拿火柴过来,在江边烤。你吃吗?”
&esp;&esp;郁风舔舔嘴唇,“吃。不过,你是不是发烧了?”
&esp;&esp;“你怎么知道?”
&esp;&esp;“哦,闻见肉味儿了,你已经烧得半熟了吧。”
&esp;&esp;许远忍不住笑了下,晃了下手里的腊肉,说:“你闻到的是它的味道吧。”
&esp;&esp;郁风说:“等着吧,我去找马天才要火柴和感冒药。”
&esp;&esp;“……行啊,那我捡柴。”
&esp;&esp;“捡不捡都行。”
&esp;&esp;郁风很快回来了,还带了几根大柴和几根粗铁丝。
&esp;&esp;这时许远还没有捡到足够多的枯枝,郁风动手把大柴架起来,许远捡的枯枝随意丢在里面,然后找了张烟纸壳引燃柴堆。这功夫许远把腊肉割成几块,一根粗铁丝穿一块肉。
&esp;&esp;“怎么烤?手拿着烤吗?会烫吧?”郁风看他穿肉块。
&esp;&esp;许远想了想,把肉挪到铁丝中部,然后把铁丝弯成拱形,两端插进土里,几块肉在火上相互倚靠着,倒也不会歪倒。
&esp;&esp;柴火哔啵作响,肥肉发出滋滋的声音,香味渐渐飘出来。
&esp;&esp;郁风从衣兜里拿出两包绿色包装的头痛粉,以及两支烟,递给许远,“把药粉掺进烟叶里抽,治感冒效果很好。”
&esp;&esp;许远想起之前见郁风在茶馆里这样抽过,觉得好麻烦,只接了药包:“不会抽烟,只吃药有效果吗?”
&esp;&esp;“嗯。不过没水。”
&esp;&esp;许远摇摇头,把绿纸包装撕开,仰头倒进嘴里,苦得他眉头紧皱,腮帮子也嘬起来。
&esp;&esp;“哼。”郁风看他耍酷吃瘪,哼笑一声。
&esp;&esp;许远也皱着眉苦哈哈地哼笑一声。
&esp;&esp;今晚上没风,火苗和烟直直地往上窜,抬头一看它似乎连接着夜空里极淡的云,就好像天上的云是他们这堆火里生出来的。
&esp;&esp;肉烤得焦黑流油,不辨生熟,两人稀里糊涂吃下去,倒也觉得好吃得不得了、了不得。
&esp;&esp;出了汗、吃了药和肉,许远感觉脑袋轻了一半,这时突然想起来,垂着头说了句“谢谢”。
&esp;&esp;郁风的感觉有些奇怪,好像道谢的话在当下听反倒没有延后一些听见有份量。在这种万籁俱寂的时候,突然听到别人对自己之前的行为说“谢谢”,就会显得格外郑重似的,会让人产生一种错觉,好像对方一直念念不忘、好像对方珍而重之。
&esp;&esp;因此郁风也郑重起来,还莫名感到羞涩和尴尬。
&esp;&esp;“哦。”
&esp;&esp;“不用谢。”声音轻飘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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