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会那天正好是学校期末考试的最後一天,考完试,大家陆陆续续的都往定好的酒店赶。
严恺洲在楼下碰到了乔蔚然。
乔蔚然和严恺洲延续了高中的同学情谊,到了大学依旧是同学,而且还是班里大家公认的金童玉女。
大学里追乔蔚然的人很多,不仅有本校的人,还有外校的男生,这些人当中最有名的是孙鹏。不仅因为他和乔蔚然是熟识,还因为他是校篮球队的新星,在高校篮球联赛表现极其抢眼。
严恺洲知道孙鹏对乔蔚然的心意,于是他尽可能的避开乔蔚然为自己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虽然他现在在和林也伊冷战,但林也伊心眼小,他要是惹得那个姑奶奶不乐意,指不定又在什麽地方给他穿小鞋。
没办法避开,严恺洲坦然的进了电梯。
电梯最後停在酒店的六层,鹅黄的光透过头顶的水晶灯照在地上落下一片斑驳的光影,走廊厚实的地毯隐去了来往的脚步声。
严恺洲始终和乔蔚然保持着半个手臂的距离,礼貌而疏远。他们两人并肩走来,男的英俊帅气,女的美丽动人,同样如兰的气质,叫人挪不开眼睛。
脚步最後停在888号包厢门口,擡手,门打开。
屋子里烟雾缭绕,烟草的味道让乔蔚然微微往後退了一小步,厌恶的皱起了眉头。但当她看清楚屋内是什麽光景是,她舒展了眉头,端庄优雅地扬起了嘴角。
“哎哟,这是什麽情况?”
主座上的沈知往後一靠,颇有兴致的看着门口的一男一女。难怪严恺洲会让他想方设法的把林也伊给弄来,感情在这里要给林大小姐下猛料啊。
“恺洲,不介绍介绍?”
有人故意挤眉弄眼,话刚问完就被旁边的人拍了脑袋,“还介绍,又不是第一次见面,连咱乔蔚然乔大美女都忘了是不?丫的高中三年白读了。”
“沈知叫了林也伊,要是林也伊来了……”
距离门口较远的男生踹了踹主座边上的贺钧。林也伊和严恺洲去年夏天已经分手,虽说分开了小半年,要是让林大小姐看到严恺洲和乔蔚然在一起,今晚这饭就不用吃了。
贺钧擡了下眼皮子,继续玩着手里的魔方,“等着吧,一会有好戏看。”
这边话音刚落,那边嬉笑调侃还没停,就听见门口传来一个极其不耐烦的声音。
“借过,麻烦让一让。”
这个声音的出现立刻吸引了整个包厢的目光,就连贺钧都放下魔方饶有兴致的看向门口。
林也伊冷着脸站在严恺洲和乔蔚然身後,然後很不客气的从两人中间走进来。
她穿得很暖和,比起乔蔚然玲珑有致的身材,她就像一只发了福的猫。整张脸埋在厚厚的围巾里,露出两只眼睛,黑如泓潭的眸色写着肃杀。
贺钧想,幸好严恺洲没有和乔蔚然牵手,要不然林大小姐绝对会把他的手给废了。
“您二位站在那,是准备当门神?”
林也伊轻蔑一笑,脱下外套朝着沈知旁边的空位置走过去,“有人坐这吗?”
沈知看热闹不嫌事大,站起来接过林也伊的大衣丢在贺钧身上,“挂着。”然後他拉开空座位,笑容满面的对着林也伊,“大小姐,请。”
“谢谢。”
林也伊也不客气,大大方方的坐下,凛冽的目光望向对面安然入座的男女。
这该死的般配。
距离上次见面已经过了半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乔蔚然脸上始终挂着温婉的微笑,与席间的每个人都有话聊,相比之下,林也伊整个人身上都散发着闲人勿扰的危险信息。
但乔蔚然不得不承认的是,林也伊的气势很强,总能吸引别人的目光,根本没办法忽视。
强势的女人不仅是同性排斥的对象,也是异性仇敌,没有一个男人甘愿成为女人的陪衬。
所以,林也伊咄咄逼人,乔蔚然小鸟依人。
“所以你叫我来是看别人秀恩爱?”林也伊转头面露不善的看着沈知。
严恺洲倒没有林也伊那种一上来就霸占全场的气势,他就像一杯清水,宁静而随和,不与林也伊争强好胜,只是倒水的时候顺手给乔蔚然倒了一杯热茶。
他用无视结结实实的打了林也伊一巴掌,气得林也伊一口气喝完了手里的热茶,还烫到了舌头。
“兄弟,你悠着点啊。真把林也伊气跑了我看你上哪哭!”
饭吃到一半,沈知敲了敲筷子,就在前一分钟林也伊借口有事出了门。
严恺洲扫了眼林也伊挂在屋里的大衣,悠闲自然的抿了一口红酒,慢悠悠道;“也伊从来都被我惯坏了,不气她,就别想见着她服软。”
“我说您二位这次又闹了什麽幺蛾子?我这小心脏,经不住折腾啊。”
“谁家媳妇儿没有闹小情绪的时候?”严恺洲站起来,勾起椅背上的大衣,“我先去哄我媳妇儿,这单算我的。”
说完,严恺洲头也不回的走了。
乔蔚然当做什麽都没有发生,大方得体的吃着东西,每次开口前都会拿纸巾擦擦嘴。
手链吊坠碰撞瓷碟的声音叮当作响,藏在男人们的谈笑声中毫不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