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林锐哲没怎麽和长辈相处不假,但他那身哄人开心的本事不是假的。
夸叶柔的厨艺,夸叶柔的藏品,凡是能夸的,他都能给丈母娘夸出一朵花来。
偏偏他把握了一个极好的度,夸叶柔的厨艺,他不是单纯的夸,他还会问怎麽做,问完之後他会缠着叶柔教他。打个比方,叶柔中午做了一道肉沫茄花,他隔天会在叶柔的指导下小试牛刀,做出来会先让叶柔尝,认真听叶柔的评价和建议。
叶姝觉得林锐哲这招实在是高,太高了!既哄得她妈喜笑颜开,又能刷新好印象。
“以前我怎麽没发现你这嘴那麽甜,太会哄人了。”
叶姝走到林锐哲身边坐下,回应她的是一个浅尝则止的吻,而且还是葡萄味的。
林锐哲吻了吻叶姝的嘴角,歪头在她耳畔问道,“甜不甜?”
他刚刚在吃葡萄,舌尖残留了葡萄的味道。
叶姝侧脸躲过耳边炽热的气息,四处张望一番,没有看到母亲的身影。想来也是,如果母亲在家,林锐哲可不敢这麽放肆。
“我妈去哪了?”
“妈说她去隔壁打麻将,一会就回来。”
“你怎麽没跟着去?”叶姝问。
“你一个人在家睡觉,我不放心。”
林锐哲调整了坐姿,让叶姝舒服的靠在怀里。
刚来的第二天,叶柔出去买菜,买了很多鸡蛋,提不动,打电话叫叶姝帮忙。
让叶姝帮忙,最後还是林锐哲出的苦力。
这一去可不得了,街坊邻居们都知道叶家女婿来了,小夥子长得好,礼貌又孝顺。当天下午就有几个叶柔关系极好的人登门做客。
于是林锐哲那一身技艺又有了发挥的地方,端茶送水是基础的,关键时候还能顶一下麻将的角。麻将桌上不仅当冤大头哄得自家丈母娘欢心,还哄得丈母娘的朋友们开心,纷纷夸起林锐哲,让叶柔面儿倍涨。
往後几天那些阿姨们叫打麻将的时候让叶柔把她女婿给带上,林锐哲就昨天只去了一次,还是叶姝跟着一起。因为叶姝天天在家呆着,觉得有些闷,想出去走走。
乡下的信息不像城市那麽发达,生活的圈子不一样,关注的信息自然也不一样。村里的人并不知道叶家老宅住着的是曾经有着近百年辉煌的叶家,更不会知道叶家和舒家的恩怨,他们只当叶家是个普通人家,叶柔也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老师。
是以叶姝没有刻意隐藏身份,有林锐哲在,她自然不会担心。而且他们两个来了之後,几乎很少出门。
“天天呆在家里是不是很无聊?”
叶姝依偎在林锐哲怀里,手自然的环住他的腰身,下巴垫在他的心口仰着小脸看着林锐哲。
林锐哲正看着电视里的纪录片,揉了揉叶姝的头发,“没有,每天都很充实。”
从早到晚,活都干不完,哪里有时间无聊。
想到这麽大的宅子都是林锐哲打扫的,叶姝摸摸自家老公的头,“辛苦你了。”
换灯泡,打扫卫生,倒垃圾,林锐哲就是块砖,哪里需要往哪搬。
所以到了过年那天,林锐哲牌搬砖差点回炉重造――累惨了。
在林锐哲过去的三十一个年头里,过年是与他无关的。因为年三十是他的生日,也是他母亲的忌日。小时候他在祠堂罚跪,长大了他不被允许出现,後来流放法国,他一个朝不保夕的人只想着活命丶出人头地。
慢慢的,他也就习惯了一个人,习惯在这样阖家欢乐的日子一个人安静丶平淡的度过。
但今年不同,林锐哲有了叶姝,有了真正意义上的家人。第一次和家人一起过年,第一次感受到年味。
年三十那天,林锐哲和叶姝起得还算早。随便吃了点早餐林锐哲就在叶柔的安排下去门外挂灯笼丶贴对联。叶姝和他一起在外面,她负责刷浆糊,他负责贴对联。
对联是叶柔的学生写的,上联是:天增岁月人增寿,下联是:春满乾坤福满楼,横批:四季长安。
林锐哲是能分得清上下联,但他不知道是左上右下,还是右上左下。
问叶姝,叶姝爱莫能助的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