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
妻奴外加女儿奴,钟楚果断的挂了电话。
揉了揉耳朵,林锐哲把手机递到空中,“再帮我按个电话号码。”
叶姝接过手机,林锐哲报了一串数字,按完她才发现这是她的手机号码,而这个号码已经注销。
“拨了吗?”
叶姝拨出,然後把手机放在林锐哲手心,看着他把手机贴到耳边。她知道温柔的提示音会告诉林锐哲,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喂,我给你讲个故事,怎麽样?”
林锐哲摊开手心,下颌微擡,对着空气露了一个单纯的笑。他看不见,不知道照顾自己的人站在什麽地方。
好。
叶姝写在林锐哲的手心,写得很慢,慢到一笔一划他都能清晰的感受到。
“那你坐下吧。”
林锐哲拍了拍身边的空位,自己往旁边挪了挪,留下了他觉得足够的空间。
等人坐下,他又开始折腾,“给我倒杯水。”
叶姝倒了水递在林锐哲的虎口,林锐哲喝了大半杯,又将杯子还给叶姝。
“你结婚了吗?”林锐哲朝旁边摊开了手心,“1是,0没有。”
1。
“我也结婚了。她是个简单又不简单的人,打个比方,她像一把剑,当她出鞘的时候,锐利逼人。但她又是个很可爱的人,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下一秒她会带给你什麽惊喜。”
“我第一次见她是冬天。”
叶姝不可置信的看向林锐哲,林锐哲的嘴角带着浅浅的笑容,在回忆,“十二年前,那年我十九岁,我被我的家族流放在法国。冬天的时候我偷偷跑回了国,坐船去了南边。听说南方有个很厉害的人物,叫做舒先生,我想认识他,因为他对我很有用。”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生活的家族很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每个人都想着要怎麽打败其他人然後活下去。我的父亲忌惮家族在南方的势力,所以我决定从南方入手。”
“舒先生是南方举足轻重的人物,让他为我所用利大于弊。但是这个舒先生太神秘了,我花了很多时间才找到些蛛丝马迹。”
“或许我前面十九年过得太惨,老天看不下去,竟然真的让我猜中了舒先生是谁,还让我见了她一面。在她回家的路上,她的爷爷派人想要置她于死地,我救了她。”
叶姝记得!
那天她忤逆了舒敬云,舒敬云把砚台砸在了她的脑门,她的额头至今都留着那条细长的疤痕。
她从舒家出来後就感觉有人在跟踪自己,心一狠,她走了小路。那是一片拆迁的旧房子,住户们早已搬离,狭小的走道里路灯时好时坏,而且那里没有监控。
听到安静的巷子里传来的脚步声,叶姝做了最坏的打算。
小时候叶姝最恨舒敬榆的魔鬼训练,但那时她第一次庆幸舒敬榆够狠,让她在几人的围攻下还能找到空隙逃脱。
可男女的体力毕竟有限,叶姝就算体力再好,她也是个女孩子。
体力快要耗尽的时候,她被一个横扫带到地上,白刃朝她挥来,她竭力躲避,心里已预判这刀会划到她身上。但这刀没落在她身上,她只觉得腰间一紧就被一道蛮力拉了起来。
额头的伤口又裂开了,血流了一脸,她看不清拉着她的人是谁,而他们跑过的那条巷子的路灯竟然没有一盏是亮的。
“呆在这,别乱动。”
她被安置在一个黑暗的角落,那个人引开了追着他们的人。
他戴了口罩,她根本听不出他的本音,只能判断救她的是个男人。
叶姝不知道她在哪里呆了多久,她觉得自己肯定失血过多昏过去一次。
她不是个坐以待毙的人,休息片刻後就离开了男人给她的角落。然後循着记忆朝家的方向走去,穿过两条巷子,视线的尽头是繁华的街道。只要走过这二十米的巷子,走到学校门口,她就安全了。
眼看着她就要走出巷子,经过一个岔口时身後一阵劲风袭来,她被拉到了岔口,嘴巴被人捂住,手脚也被扼住。
“不是告诉你不要乱动吗?”
是刚刚的男人。
叶姝不再挣扎,她直觉这个人没有恶意,要不然他也不会帮她。
放她离开的时候,他在她耳畔低笑,“叶姝,救命之恩是要以身相许的。”
现在回想起来,叶姝终于明白了当初校园里林锐哲那句“叶姝,别来无恙”是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