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李雁垂眼整理着袖口,“这样的话,我们联邦高高在上、战无不胜的上将大人的名声还能保全,外人提起你这段婚姻只会说,李雁是个恩将仇报的白眼狼,算计了你,如今我良心发现,自己跑了。”
&esp;&esp;“人人都会恭喜你重获自由,会有更好的高阶oga前赴后继涌向你,任你挑选。”
&esp;&esp;“李雁,”傅纪书打断道,“我不会离婚。”
&esp;&esp;李雁想笑话他可笑的话语,想说一说离了婚的好处。
&esp;&esp;可他张了张唇瓣,忽然感到嗓子干涩,没说出话来。
&esp;&esp;他忽然想问为什么,又想问他那个曾经的未婚夫又是怎么回事。
&esp;&esp;但思绪在脑子里一过,又觉得没有必要。
&esp;&esp;他捂了捂后颈,垂下眼睫,淡声道:“我累了。”
&esp;&esp;爱和婚姻,不是什么人都能经营好的,会异常地疲累。
&esp;&esp;他想要自由,如今也已经得到了自由,他感觉自己一个人过得很好,并不需要婚姻来维系自己的生机了。
&esp;&esp;或许一开始,大家都只适合自己一个人过日子。
&esp;&esp;杂物间的门打开时那个年轻的alpha还保持着敲门的姿势,神情有些紧张,见李雁出来懵了一瞬,磕磕绊绊问:“你你没事吧?”
&esp;&esp;“没事,谢谢,今天麻烦你了。”
&esp;&esp;李雁从兜里摸出一根烟,正要放入口中,又忽然心血来潮问:“会抽吗?”
&esp;&esp;alpha的面庞霎时通红,结结巴巴,李雁没等他说完完整的话,将手中的烟塞他手里,指尖轻轻勾过对方的掌心,掀起眼皮轻飘飘看了他一眼,道:“不会的话我可以教你——”
&esp;&esp;话音刚落,跟在他身后的高大的男人冷着脸抓住了他的手腕,拽着他离开了这个陌生alpha的店铺。
&esp;&esp;李雁走得踉踉跄跄,回头冲年轻人挥手。
&esp;&esp;“傅纪书。”李雁弯着眼睛笑,冷风灌进喉咙里,于是只喊了对方一声便开始重重咳嗽。
&esp;&esp;傅纪书的脚步便慢了下来,拉着他回了住处,合上了房门。
&esp;&esp;李雁坐在沙发上,仰视着站在面前的alpha,“我以为那个时候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累了,不想再继续这段爱情游戏了,并不好玩。”
&esp;&esp;“你拿它当游戏,李雁,”傅纪书不赞成道,“什么你都当做儿戏,在34星你去找人买药,你引易阳单独找你,又从楼上摔下去,现在又偷偷离开家,你知不知道外面很危险,战争不是儿戏,那些藏在角落里的帝国卧底不会考虑你是否是普通百姓,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遇到危险。”
&esp;&esp;“留在你身边就安全了吗?”李雁轻轻道,“他们给我下药的时候,辱骂我捉弄我的时候,难道就安全了吗?”
&esp;&esp;“你所谓的保护,就是将我关在家里,禁锢我的自由。”
&esp;&esp;“这不是我想要的婚姻状态。”
&esp;&esp;屋子里安静了一会儿,被短暂压制过的情热期又开始反复,李雁捂着后颈,想着还能忍一忍,有些不耐道:“如果没什么事——”
&esp;&esp;“你想要什么,”傅纪书忽然问,“除了这些,你还想要什么?”
&esp;&esp;倒不像是质问和嫌弃,更像是真心实意在求问。
&esp;&esp;李雁意识到这一点,忽然又想起来那天晚上傅纪书眼睛里难得没有藏住的情感和爱意,那到底是真的,还是又是错觉。
&esp;&esp;他想要的不是一块玉,不是婚姻关系,不是婚戒。
&esp;&esp;但是现在也没什么必要了。
&esp;&esp;李雁只问:“你还爱你那个未婚夫吗?”
&esp;&esp;“”
&esp;&esp;“傅纪书,”李雁轻轻点了点他的心口,“你的心里,装得下两个人吗?”
&esp;&esp;傅纪书还是沉默,李雁甚至没办法从他脸上看到任何犹豫的神情,似乎只是单纯的不愿回答。
&esp;&esp;李雁原本还想问他,看着自己的时候心里是不是在想着那个叫阿斯洛的未婚夫,但又觉得这个问题问出口多少有些矫情。
&esp;&esp;想着还是没想着,对他来说都已经不重要了,他不爱傅纪书,他不会在意这些事情。
&esp;&esp;后颈隐隐作痛,李雁有些不耐地揉着后颈,说:“我已经说了到此为止,傅纪书。”
&esp;&esp;alpha的信息素味道很浅,但仍然很有存在感,在这个房间内弥漫着,李雁被终身标记过,无法抵抗对方的信息素,身体已经隐隐有了贪恋的趋势。
&esp;&esp;傅纪书再多待一会儿,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再次抱上去,去索要曾经短暂属于过自己的怀抱。
&esp;&esp;于是他转了身,没再去看傅纪书,仿佛这样就能将身后的人彻底忽视,将他当做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人,“这里很安全,你请回吧。”
&esp;&esp;之后几天李雁没再见到傅纪书,他在阳台上坐了一会儿,秋日不算很热的日光落在他的肩头,李雁长长吐出一口气,唇边晕了一片白雾。
&esp;&esp;他微微低了低头,围巾挡住了小半张脸,冷风刮得脸颊有些发痛,于是又坐了五分钟,起身回到了屋子里,将窗户阖严了。
&esp;&esp;他甚至怀疑傅纪书是不是故意这么做的,知道他曾经有过很严重的戒断反应,所以故意在他以为自己已经彻底戒断的时候再次出现,故意引导他的身体再次回忆起从前养成的习惯。
&esp;&esp;李雁想起傅纪书当时站在门口时的面容,他的神情和脸色,那个时候自己心跳很快,呼吸也很快,情热期的躁动不安再加上临时给他的标记让李雁头脑不算清晰,只能保持着一点点清醒,让自己能够冷静地站在傅纪书面前不要露怯。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