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地
馀天扉一看,微笑说道:“麦先生,这是拿来擦地的吗?”
“给你穿的。”
“有点丑……不穿。”
“随你。”
“那我要先洗澡,吃个早餐,喝杯咖啡之後再去。”
“先干活。”麦睿桦面无表情地说。
“啥?饭都没吃,干啥活?不干!”操,这人什麽时候有虐待倾向,他从昨天傍晚开始只吃过两粒花生呀。
“我想……”麦睿桦慢吞吞地把下田的衣服放到他床边,“你这个家政公司总裁,想必一定不了解乡下生活有多辛苦,或者……你是什麽都不会干吧。”
哈?哈哈哈哈????馀天扉感觉有被冒犯到。好歹自己也是农村长大的小镇作题家。
“哈啊?你丫的是不是来找茬的,谁说我什麽都不会干!干你都行!少瞧不起人?不管有多少活儿,老子都干得比你好!”
馀天扉气得面红耳赤,直直地从床上弹起来,也不管宿醉的头痛,冲口跟眼前的人叫嚣。
“是吗?”麦睿桦平静的脸上带几分戏谑,“撑不住,可以自己坐船回去,这里一周会有一班船通往镇上。”
哈啊?!等他撑不住了?这逼!太……太看不起人了!
慢着。一周才有一班船,这岛名字倒好听,但这是什麽鸟不拉屎的地方。
馀天扉的脸顿时气得更红,青一阵红一阵的,说:“丫的!要是在合同结束之前撑不住自己回去了!我跪下来舔你脚!”
话语既出,输人不输阵呀!
“很好。换衣服跟我来。”麦睿桦挑了一下眉,慢条斯理地说,眼底下竟然有几分似有若无的笑意。
这丫的!!!!馀天扉心里念叨,总有一天要毒死这丫。
馀天扉没想到十二年後的自己会再度跟麦睿桦杠上,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工作以後,把锋芒藏起来,把所有不满都埋在心里,他已经很久没有对人这麽暴躁过了,可从昨天见了这人後,他仿佛时刻都在暴跳如雷。以前他找麦睿桦的时候,他总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每次都气得他半死。现在倒好,他只想相安无事直到合约到期,可这人竟然来招惹他。
随後馀天扉穿上自己的宽松白T恤和短裤,跟在麦睿桦後面走,上了一辆小货车。货车极速飞翔半小时後,来到一片田野。
麦睿桦双手插裤兜,说:“先把这里的杂草拔干净,然後才去那边给蔬菜浇水,做完就回家吃饭。”
“这里?”馀天扉瞪大眼睛看着这一望无际的菜田,满头黑线,说:“视线所及的范围之内吗?”
“所有范围之外,以後都要做。”麦睿桦淡淡说。
馀天扉微微笑道:“能戳瞎我吗?”明明在笑,可却感觉到他要气爆了。
“……干活。”麦睿桦不管他,已经开始干活了。
馀天扉大吼:“天啊!”
麦睿桦低头拔草:“不要再怨天了。”
馀天扉微笑说:“我在叫自己名字。”
麦睿桦:“……”
看着这人已经开始工作了,自己刚才还嘤嘤叫嚣,打脸也不能太快,于是也蹲下来开始动手拔草:“操,这小学生都能做的事为什麽要我做!”
麦睿桦看了他一眼,说:“那是韭菜。”
馀天扉看了下自己手里的“杂草”,不屑地说:“……长得挺像杂草。”
麦睿桦淡淡地说:“这种韭菜长得很像野草,但是却很好吃,但市场上却是供不应求,生长条件极为苛刻,但是由于这里的气候适宜它生长,所以这片田就种满了韭菜。”
馀天扉默默地听着:“……哦。”
麦睿桦从前一讲到种菜,就会一改沉默不语的性子,变得滔滔不绝。他低下头来接着拔草,想起了高中跟他在学校後山种菜的时光,闷热的傍晚,前面操场上嬉闹的笑声,眼前沉默不语在田地里劳作的人。
两人就这样沉默不语,直到把农活都干完。
馀天扉看了下手表,“应该差不多了,整整三小时,腰都要报废。”
麦睿桦把小货车开过来,说:“回去吃早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