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缠缚沉沦萧玺野,你个混蛋,你没摘戒……
门铃声跃下。
轻跃,干脆。
却也淡漠。
待到门廊都将馀下的回音吞得干净,尹敛收回了手,连带眼神也垂到了地面。
没人在家。
不知是该轻松还是更煎熬。
她刚想走,包里的电话响了起来,一按接听键,陈帆罕然焦急的声音不由分说向她砸了过来。
陈帆:“小敛,你现在有时间吗?”
尹敛一愣:“有。”
“是这样的,我带的另一个姑娘今儿有个活动,本来都准备过来了,刚打给我说家里出了急事要去医院,”陈帆那边的背景音很杂,依稀能听出觥筹交错的人群与轻快的舞池背景音,“可她还有两个小时就要表演了啊,这场合还很重要——”
尹敛一下明白:“你想让我临时顶上去?”
“是,”陈帆道,“她会的那几首你也都会,你就当帮帆哥一个忙。等活动结束了,我让人把报酬结给你,有五位数。”
尹敛思索了会儿,答应得没什麽犹豫:“好,那就把表演的独奏曲名单发给我,我现在打车过去。对了,那地方在哪呢?”
“哦,你也去过,市中心云鹤楼,”背景音里,好似有人叫他,陈帆的声线变得忽远忽近的,“顶楼九楼唯一的那个包厢,你到了再打我电话,我带你上去。”
陈帆说罢就挂了电话,尹敛因那熟悉的地点怔了会儿,也不多耽误时间,下楼打了车就过去。
这救场未免太急,她坐在後座,粗略滑动查看了下陈帆发来的曲目名单,幸好都是这几天都练过的,就当是在为线上独奏会提前排练了。
思及于此,尹敛轻舒一口气,迅速调整好心情,等到了云鹤楼门口,发现陈帆早就等在了那儿。
“小敛,关键时刻还是你靠谱,”陈帆此刻看见尹敛简直像看见了救命恩人似的,小跑着迎她往电梯间里去,“要是这活被我搞砸了,下次要想接这麽大的单,那简直是难如登天。”
经纪人讲究的最重要的不过是信誉和人脉,像云鹤楼九楼如此重要场合的钢琴独奏,陈帆那是花了多大的力气争取来的机会,眼看着临时出了这麽大的纰漏,被吓得心脏骤停那都还是轻的。
“我已经和负责人说好了,钢琴换成你拿手的施坦威三角,试音也都提前帮你试过,没有问题,”一上楼,陈帆就推着尹敛往一旁的小白门走去,“你现在的任务是去化妆室,把这一身裹得跟粽子一样的衣服换掉,我在门外等你。”
尹敛还懵着,就听见“砰”的一声,陈帆干脆地将门关了,徒留下她与化妆师和造型师面面相觑。
原来给表演女孩准备的礼服尺码偏大,尹敛穿上去後前身还能挺住,背部就松松垮垮总像是缺了一块,造型师连忙用回形针将礼服的背部仔细别住,再松了尹敛的头发挡住回形针的痕迹。
待到一切完毕,她满意地望着面前女人,向身旁的同伴小声夸赞:“我还是第一次见背这麽薄,前面还能这麽——”
同伴连忙打断她:“好啦,人家能听到。”
造型师一愣,转眼与尹敛清丽的水眸猝不及防地对视,也不知怎麽的,就红了脸。
怎麽会有人长得这麽漂亮,身材还那麽好。
等会儿坐在钢琴前,聚光灯一打,那还得了。
时间所剩无几,化妆师给尹敛画了一个淡妆後,就匆匆将她送了出去。
云鹤楼九楼的装潢与八楼大有迳庭,与八楼雕章缛彩的樊丽相比,九楼看起来简括许多,可如果仔细看,无论是壁顶处细微的嵌珠,还是随意摆放的漓酒玻盏,都是曾在拍卖会或珍宝阁里展示的奇珍异品。
一路上走来,尹敛都小心谨慎,生怕哪样东西磕着碰着,等到坐上琴凳时,就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眼前的钢琴中。
像这种级别的筵宴,传杯换盏的宾客大抵是不会过多在意表演的演奏者的。
奈何尹敛实在出尘,盈盈身段一坐下,缭绕的乐曲淆着洒在她白皙皮肤的灯影徐徐落入宽绰的厅中,衆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就落在了她的身上。
“今儿挑的人真不错,”殷喆晃悠着杯中的红酒,目光从中心白色礼裙的女人身上收回,“好久没见长得这麽合胃口的了。”
“那还不简单,我这就帮您问问,”周围有眼色的人见状立马道,“这种女人,要的不就是钱和名声——”
砰。
不轻不重的一声。
殷喆和那人迅即停下,眼神不约而同地望向一边许久不出声的青年。
前者挑眉,後者立马会意,笑意盈盈地凑上去。
“怎麽了,萧先生,酒不合胃口?”
说着就要伸手将青年手中的酒杯换去,萧玺野眼皮都懒得擡,凌冽指骨稍稍一擡,那人就扑了个空。
这片周围不少观察到了动静,那人脸几乎是立马红了起来,手还停留在半空中,擡也不是,收回也不是。
殷喆见状,收敛了嬉笑神态,擡眸望向面前看不出神色的青年。
这几年来,萧玺野锋芒依旧外露,却也让人越发摸不透心思,端得一副疏懒姿态,没人能知道这副惑人皮囊下藏的是什麽——
要不是父亲的嘱咐,他还真不想和这人谈什麽生意。
“玺野,难得和大家夥聚会儿,不至于落了脸,”殷喆示意那人到一边去,笑眯眯地举了举杯,痛快地先一口干了,“你说呢。”
见殷喆摆出一副主人翁的架势,萧玺野依旧眉都懒得擡,跟没看见他故意展示的空杯般,殷薄的嘴角扯出抹不浅不淡的弧度。
“殷总,这一杯下去,你不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