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祖安慰说,“孩子很难对付自己的父母,好在我没父母,也很乐于助人,帮忙砍了其他人‘父母’也只是顺手的事。”
杨芒殊:“……”
楚祖:“劳烦找找房间里还有什么信息——小心脚下,别被绊倒了。”
童秦桢颤颤巍巍爬起来,先去厕所洗脸,杨芒殊开始在遍地的残肢里找信息。
她也不知道什么叫“信息”……总归是和这个房间有关的吧?
楚祖提到了父母和孩子,杨芒殊只能想到那幅画。
她一开始的判断或许是对的,那幅画出自一个被家暴的孩子之手,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
那孩子很恐惧,还很茫然,不清楚父母为什么要伤害自己。
从巨人口中重复的话也可以得知,孩子似乎在学校向老师倾诉过,老师找上家长了解情况。
家长不但没收敛,反而怒不可遏,回到家找孩子“理论”——悲剧在此刻发生了。
不,其实悲剧应该在孩子出生那一刻就发生了。
杨芒殊正翻箱倒柜找着,童秦桢从厕所出来,他脑袋湿透了,像只落水狗,看着令人想笑。
虽然如此,可杨芒殊却笑不出来,童秦桢现在胳膊还吊着,一副受惊没调整过来的模样,在厕所门口站着,不知道先迈哪条腿好。
“楚哥……你、你是怎么知道这个房间的事情的?”童秦桢弱弱问。
楚祖:“他说的。”
他指着地上昏迷的男人。
昏迷的男人在楚祖动手期间醒了一次,因为女巨人在之前把他的腿拆了下来,还不耐烦地将短腿直接塞到了他嘴里,堵住他的惨叫。
断腿比嘴巴口径要粗得多,被塞进嘴的要么是碎肉,要么是断骨——不管是哪个都非常糟糕,同时还堵住了男人的呼吸道,让他难以呼吸。
他就这么又晕了过去。
巨人的黑色血液盖住了他的血肉,不仔细看的话看不出来,微妙的起到了马赛克的效果。
楚祖随口说起男人交代的事情。
*
男人和同伙一共三个人,他们绑架了据说家里富可敌国的有钱人家小儿子,藏到了废弃大楼。
这栋楼以前是高级公寓,因多年前的火灾废弃,加上城市规划问题,住户陆续搬走,地产盘不出去,成了郊区的荒楼。
附近类似这样的大楼有很多,街头摄像头较少,不管是藏人还是逃逸都勉强算得上安全,至少他们是这样认为的。
在等着收款的时候,大楼外突然传来了警笛声。
三个人都听见了,脸色各异,提出了不同的意见。
男人身上还有人命,想要马上逃走,其他两个人不同意。
他们爆发了激烈的争执。
从窗外可以看到,已经有警察快步跑了进来,警车外还等着一个人,正在用对讲机联络什么……
男人又惊又惧,同伙叫嚣“只是一个臭条子,做掉就成了”,他心想可他妈别说大话了,抢劫怎么判,杀人怎么判,杀警察又怎么判,这俩猪脑子是一点也不转啊。
顾不得同伙,男人转身就跑。
他的同伙里有一个疯子,杨兢,他们都叫他杨疯子。
完全是字面意思。
杨疯子家很有钱,还有些别的门路,但就是爱干些孬事,家里给他摆平了很多次,这次他想整出家里也摆不平的。
有钱小儿子就是被杨疯子约出来的,被他们绑走的时候还冲他哭,问他杨哥哥,我们要去哪里。
听到这里,楚祖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他问的是这栋楼相关,男人硬是要从头开始讲,就像他不是捅人的恶霸,而是在审讯室问话的警察似的。
男人说,问题一开始就出在杨疯子身上。
那时,男人已经跑到了楼下,突然,他听到了一声重响。
“突然就掉了个什么破玩意儿,吓得我差点儿腿都软了……”
男人回忆的时候打了个寒颤,脸上一会儿白一会儿黑,看得出来他文化不高,说话也很粗鲁。
在高度紧张下,视野中出现任何变动都会风声鹤唳,男人也不例外。